白羅羅是個川漢子,是那種無辣不歡的類型。被關在寺廟裡整整一年都沒能吃辣椒這件事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折磨。
而被卯九救出之後還是沒辣椒吃,就讓白羅羅有點受不了了。
但是受不了歸受不了,卯九雖然平日裡都是一副主子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摘的態度,可在麵對和白羅羅身體有關的問題上,從來不做任何妥協。
於是白羅羅隻能又忍了十幾天,才終於吃上了辣椒。
回來之後,白羅羅曾經悄咪咪看過一次卯九上朝的樣子。
那次正好遇到一群臣子為了雨季洪水一事吵架,卯九神色淡淡的道了句:“行了。”就讓眾臣息了聲。
“關於此事,朕已經定了主意。”卯九說,“若是誰不滿意,就拿個更好的法子來吧。
其他臣子聞言,均都噤若寒蟬。這個皇帝可不像之前的皇帝那樣脾氣好,登基之時,就給眾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朝之後,在白羅羅麵前的卯九,似乎又恢複成了作為影衛在白羅羅身邊時的無害模樣,他叫著主子,做的似乎也全是為了白羅羅好的事,可不知為何,白羅羅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這日白羅羅本欲出門去尋卯九,卻被門口的宮人攔下了。
“他人呢?”白羅羅問到。
那兩個宮人卻隻是搖頭不語。
白羅羅瞥眉,道:“你們不會說話?”
宮人低著頭,繼續緩緩搖頭。
白羅羅見他們話都不願同自己說,有點生氣了,怒道:“你們是啞巴麼?隻會搖頭?”
他這話一出口,便看到其中一個宮人怯怯的抬頭,對著白羅羅微微張了嘴。
白羅羅從她的口中,卻是看到了一條殘缺不全的舌頭。見狀,白羅羅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另外一個年級大些的宮人,卻是對著白羅羅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白羅羅回到屋子裡。
白羅羅也不想為難他們,輕歎一聲後,還是轉身回了屋。
關他的屋子環境倒是不錯,要什麼有什麼,後麵還有個流著溪水的院子,這炎炎夏日,卯九怕白羅羅熱著,屋子裡的冰磚也是沒有斷過。
但即便是這樣,白羅羅還是覺得心裡有點慌。
卯九回到屋子裡,見到的就是坐立不安的白羅羅,他也沒有出口安慰,隻是喚人端了新做好的涼品過來。
這個世界消暑的涼品倒是花樣繁多,放在白羅羅麵前的這個糯米糕模樣味道都很不錯。
卯九道:“主子,嘗嘗鮮吧,這是禦廚新想出來的甜食,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甜了麼?”
白羅羅悶悶不樂,他道:“你還要關我多久?”
卯九道:“自然是得等主子頭發長出來……”
白羅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現腦門兒還是光不溜秋的,他道:“那個給我皇兄治病的神醫呢?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卯九在白羅羅的麵前坐定,神色淡淡道:“我已經有了眉目,再過些日子,便應該能找到他了。”
白羅羅吃了一口甜點,心中的焦慮平息了一些,他本來還想嘟囔兩句,但見卯九那溫柔的表情,終是沒出聲。
不知為何,被卯九這樣看著,他總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鬨的小孩。
日子就這麼慢慢磨過去了三個月,其間卯九倒也沒有再強迫白羅羅,隻是言語舉動都頗為曖昧,一開始白羅羅也有些抗拒,但後來倒慢慢習慣了。
過了三月,白羅羅的腦門兒頂上也冒出些許短短發茬,摸起來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卯九沒事情就喜歡擼一把。
白羅羅每次和他說叫他彆摸了。
卯九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下次該怎麼摸怎麼摸,陰奉陽違做的是相當的到位。
白羅羅很低落的說:“我感覺卯九做不了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了。”
係統說:“唉,儘人事聽天命吧。”
這一人一係統心情感覺都不太好,畢竟雖然平時慫來慫去,但任務最後評級太低對他們兩人都不是好事。
就這麼又過了幾日,眼見著天氣也跟著涼了下來。
某夜白羅羅正睡的香甜,卻忽的被人從床上叫了起來,他睜眼一看,被嚇了一大跳,叫醒他的人竟是將他擄走的信王。
和幾月前相比,信王看起來狼狽了許多,臉上甚至都還掛著血痕,他啞聲道:“袁飛煙,你這個蠢貨!”
白羅羅剛從睡夢中醒來,就瞬間清醒了,他瞪眼道:“你怎麼在這兒?”
信王說:“我他他娘的也不想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