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知時順利考上大學之後,宋煜和他的感情很好地維持在了兄弟的層麵。
宋煜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毀滅,但他根本控製不了。很偶然的一天,他的信被父母發現。
其實也不算太偶然,樂知時的病就是最好的預兆。
起初隻是被迫疏遠,在確定無法回到過去之後,他給自己的父母寫了一封信,信件裡沒有懺悔的字眼,但幾乎全是懺悔。
原本的保研他沒有去,但何教授不忍看到一個科研能力出眾的苗子就此泯然,於是推薦他去了西南的一個研究所,他知道那裡條件艱苦,但是做的是災前預防和災後重建的測繪研究,宋煜想做的事。
宋煜當然去了。
離開了那個總是炎熱的城市,離開了那蒸發江水後帶來的密不透風的潮濕,宋煜幾乎不和家人聯係,更是和樂知時失聯。
一開始受不了的人是他,他花了二十幾年學習做一個哥哥,現在卻要重新學習如何成為陌生人。
但他很擅長扮演冷酷。
等待他的是很多很多的任務,流返於山區與山區,他成了真正的地球行者。
他也在很多很多災區,見到了很多很像樂知時境遇的孩子,他曾經目睹過一個藏民母親在公路上跪地祈禱,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凡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