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了,滿大街的霓虹也都一夜之間變成喜氣洋洋的紅色,玻璃幕牆上巨大的投影也撤下了大公司的廣告,換做極為仿真電子煙花表演。
“這盯著看久了眼睛疼。”沈惕眨了眨眼,從窗戶邊折返回來。
坐在沙發上包餃子的南杉笑道,“彆看了,過來幫把手。”
吳悠嘁了一聲,“你指望他,他笨死了還包餃子呢,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沈惕不樂意了,一屁股坐到吳悠身邊,“我的學習能力可是你這種小鬼趕不上的。”
吳悠把皮兒往桌上一擱,“那你來。”
南杉笑眯眯看戲,“是啊,沈惕不是還可以變出很多觸手嗎?效率會不會高一點?”
吳悠:“觸手惡心死了!你敢弄出來我就拿菜刀砍你。”
南杉:“大過年的,悠悠,彆說這麼嚇人的話。”
沈惕嬉皮笑臉,“來啊,是兄弟就來砍我。”
南杉:“……幫幫忙吧。”
“我可以幫忙呀。”調試好節目投影,鐘益柔也湊了過來,手不由自主就拿起那一大碗餃子餡。
“你彆動——”
三人異口同聲,鐘益柔一臉懵逼。
沒人敢吃鐘益柔做的飯。
南杉忙打圓場,“益柔,你問問無咎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都出去好久了。”
沈惕也把她拉起來,拉得儘可能遠離一切食物,“是啊,你快去催催他們。”
“哦……”
電話剛打出去沒多久,安無咎和楊爾慈就回來了,他們路上碰到了買了酒過來的周亦玨和維克多,一塊兒過來,房子裡一下子熱鬨起來。
南杉作為傳統文化推廣大使,給維克多科普了中國春節的傳說和習俗,不過聽得最津津有味的還是沈惕。
“接著說啊?”沈惕手托著腮幫子,催著南杉繼續講故事。
安無咎洗了手,捏了捏他的紅珊瑚耳墜,“你是小朋友嗎?這麼愛聽故事。”
“你講我更愛聽。”沈惕抬起頭,仰著臉望向他。下一秒安無咎卻將冰涼的手伸到他衣領裡,凍得沈惕縮了脖子,“你偷襲我!”
安無咎一下子笑了出來,“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惕盯著他的笑臉,沒來由有些恍惚,想到他之間默默等待安無咎長大的那些時候,在時間軸的切片裡一遍又一遍地觀看著安無咎的每一段日常,那些時光裡的安無咎生活自由而快樂,比他在聖壇裡遇到的他幸福很多,笑的時候也更多。
他其實很討厭安無咎笑,因為自己並不在他身邊,安無咎的笑容都不是因他而起,但他卻又一再回撥時間軸,孤獨地反複觀看與他無關的笑容,以至於記住了每一個小小的細節。
“發什麼呆?”安無咎伸手,碰了碰沈惕的臉,擦掉他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麵粉。
“喲,小情侶夠膩味的。”周亦玨見兩人盯來盯去,忍不住開涮,“你倆眼睛快拉絲了。”
吳悠在一旁作嘔吐狀。
沈惕沒好氣兒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閒得慌就去做飯。”
周亦玨大言不慚,“我老公去了,我還去乾嘛?”
“唉~”沈惕歎了口氣,“有老公疼就是好,我老公隻知道帶小孩玩兒。”
正在陪吳悠包餃子的安無咎感到十分無語。
鐘益柔不知從哪兒翻出幾個vr眼鏡,“要不我們玩兒遊戲吧?”
安無咎因為聖壇患上了嚴重的遊戲ptsd,第一個表示反對,“我就不玩了。”
“很好玩的!”鐘益柔繼續推薦,“有一款是狙擊遊戲,畫麵很真實的。”
楊爾慈也被喚起了一些慘痛的記憶,“我也不玩兒了。”
“怎麼這樣……”鐘益柔拉了一圈,最後隻有南杉和沈惕願意陪她玩虛擬鬼屋,結果遊戲體驗極差。
南杉打前陣,碰見一個鬼就開始分析應該用什麼符,沈惕斷後,見著鬼就抓著她肩膀開始虛假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