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懷聿出門去接了個電話。
潘尹川不提九河市,他還想不起來自己漏了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殷切又焦急地和懷聿說了三分鐘,三分鐘一到,懷聿就冷酷無情地給人掛斷了。
“沒有一點新意。”懷聿語氣冷淡地說完,拔步離開。
電話之後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傭人接的,傭人客客氣氣地對那頭說:“您好,先生有事很忙。”
“是,是,我知道懷先生很忙,但我這裡的情況著實緊急……”
“先生真的很忙,抱歉。”傭人掛斷了電話。
之後連續三四遍接起都是一樣的說辭,禮貌,但拒絕。
那頭的人不由露出了滿臉的絕望,喃喃道:“怎麼辦?懷先生不肯伸出援手,我們這裡擋不住的,根本擋不住的。中心城那幫屍位素餐的混蛋!混蛋!”
他捂住臉崩潰地哭起來。要是潘尹川看見他的話,會覺得這個人十分眼熟。因為九河市所屬的聖安州是這個人的管轄區。
懷聿推門回到臥室。
推門聲驚得床上的Beta差點跳起來。
等走近點,懷聿還能看見他臉上的失落和難過。
懷聿沒說話,他並不是個多貼心的人。
因為他的地位和手握的力量使得他不需要“貼心”這種東西。
所以他走上去,就又將這個Beta按倒了。
潘尹川臉上飛快地掠過錯愕之色……等等,原來他的興致並沒有被破壞嗎?
“懷先生,九河市……”
懷聿現在不想聽見九河市,他按住了潘尹川的唇,麵上不顯,但動作有些凶悍地撕爛了他的上衣。
一點淡淡的酒香氣侵入潘尹川的鼻間,沒有一點酒精的嗆人和難聞。隻有不儘的餘香。那大概是貴酒和廉價酒的差異。
很快潘尹川就幾近脫力了。
緩衝器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信息素衝擊,但還是很凶猛……
彆人撐死了隻是傷腎,潘尹川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活活乾-死。
但今天他撐住了沒有睡。
他不得不主動地攀住了懷先生的肩膀,用力之大,幾乎將他身上的正裝都抓皺了。但他顧不上了。
“懷先生……”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懷聿的動作有些許的停頓,難得想聽他會說什麼。
潘尹川的唇一張一合,在燈光下仿佛多了一層潤澤的光,如同蒙上蜜糖的琥珀,閃動著誘-人的色澤。
“……九河市,我父母在那裡,我很擔心……”潘尹川字不成句,但還是頑強地說出了口。
懷聿:“……”
懷聿:“……知道了。”
他將潘尹川的唇按得更緊了。
“還、還有……”潘尹川覺得人命關天,還是不要分次說了吧。
“南塔市……我、我的一個朋友……懷先生能……救他嗎?”潘尹川也不知道現在遲不遲,反正他竭儘所能了。
懷聿:“…………”
他反手解下領帶從潘尹川腦後一繞,纏住了他的嘴。
潘尹川:“唔?唔?”
張助理說的這根本行不通啊!
他有點悲憤,但緊跟著連悲憤的力氣也沒了。
等再睜開雙眼,又是第二天了。這次還好,隻是睡到了中午。
潘尹川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問:“懷先生呢?”
傭人還是和前一天一樣的回答:“先生走了。”
潘尹川難掩失望,扭頭往後一退,踩中了個什麼東西。
低頭再看——
那是前一天懷先生戴的白色手套。但這會兒手套變得皺巴巴的,上麵甚至還殘留著點可疑的水漬。
小直男哪裡受得了這種羞恥!
潘尹川喉頭一哽,趁傭人一個不注意,飛快地彎腰低頭,把手套撿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都這麼皺了,懷先生肯定是不會要了……等他一會兒出去閒逛,找個合適的地方銷毀了吧。他實在不想把這種引人遐想的玩意兒留給傭人來收拾!
潘尹川前腳剛揣好,後腳張助理又來了。
沒等潘尹川開口,張助理就先問:“家庭住址,給我一個。”
“……什麼?”
“看起來你的要求起效了。”張助理麵帶微笑。
潘尹川腦子裡艱難地轉了個彎兒,然後才明白過來——
昨天懷先生還是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去了。
再看張助理麵帶微笑的模樣,潘尹川心頭又浮動起了尷尬。
就跟當著張助理的麵,再現了那荒唐一夜一樣。
但潘尹川沒工夫在這兒為尷尬耽擱時間,他問傭人要了紙筆,很快寫了個地址給張助理。
“姓名和聯係方式……”
“不需要,有這個就行。”張助理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南塔市那個叫什麼名字,你倒是得告訴我。”
潘尹川:“……”
這多尷尬啊。
偏偏就是那個Omega少年他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當時就沒空問。
“不方便說?”張助理是個太過妥帖的人,他很快就改了口:“他在之前扣押你的監獄?”
“可能是那裡,也可能被帶到其他地方了,找到之前負責看守我的士兵就能知道了。”潘尹川一口氣說完,又覺得怪麻煩的,像他們這樣的大忙人,恐怕沒空細心給他找人。
張助理卻沒露出難辦的神情,點點頭乾脆利落一個字:“行。”
這就……行了?
懷先生的能量究竟有多大?潘尹川連猜都沒個參照。
為了儘快找到人,潘尹川按自己的記憶給張助理畫了個圖,著重畫了從監獄到那間小黑屋的路線:“他可能在這裡。”他指了指小黑屋。
張助理點點頭,拿著兩張紙條走了。
潘尹川還惦記著抽空去銷毀手套呢,結果步子還沒邁出去,傭人就先來請他吃飯。
吃完飯,又給他身上加了件黑色西裝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