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修) 懷聿小心眼兒(1 / 2)

信息素獨占 故箏 6799 字 8個月前

14.

“你還沒走?”潘尹川出來看見簡言,還有點驚訝。

“剛給您布完菜。”

潘尹川本能地低頭又去看他的手。

還沒包紮。

……有點埋汰。

簡言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馬縮了縮手,歉意地說:“抱歉,讓您擔心了。”

“沒事趕緊去吧。”

簡言這才起身離開。

潘尹川有點兒累,也沒怎麼吃。沒一會兒就讓傭人來收拾了餐具,他自己抱著毯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簡言坐在樓下,手已經包紮好,聽見傭人下樓的聲音,他出聲說:“等等。”

“簡助理,有什麼事嗎?”傭人客客氣氣地問。

“沒什麼,我看看潘小先生這兩天胃口怎麼樣。”簡言說著,目光一掃而過。

很可惜。

摻了他血的那道菜,潘尹川一口也沒動。

潘尹川這個人,身上帶著Beta常見的隨遇而安,他心胸闊朗,脾氣寬和,從骨子裡到皮囊外都是一股乾淨的勁兒。

這樣的人,你和他待在一起,會不自覺地放鬆。

但很快,你就會發現,他的闊朗與寬和,那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把你看在眼中。

你的嫉妒、不甘、痛苦,對他來說,是那麼不值一提。

慢慢的,你會變得躁鬱、衝動、不安,想要將他的平和撕碎,把乾淨變得肮臟……

簡言的念頭戛然而止,他抬手按了按下額頭,說:“明天弄點冰草吧,潘小先生喜歡。”

傭人點點頭,推著餐車走遠。

懷聿回到家已經很晚了,他掃了一眼潘尹川緊合的臥室門,難得大發慈悲,沒有把Beta從被窩裡抓出來。

而張助理扭頭去找了簡言。

簡言一個人坐在屬於他的房間裡,借著台燈慢慢處理手傷。

沒纏著潘尹川就好。

張助理吐了酒氣,心想自己最近活得仿佛一個大內總管,還得管抓-奸。

潘尹川好好睡了一晚,這才感覺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腎恢複了一點元氣。

他走下樓,懷聿正在用早餐,簡言在旁邊布菜、倒水。

“吃飯,吃完帶你去見嚴雪。”懷聿頭也不抬地說。

潘尹川應了聲:“好。”

坐下剛拿起筷子就流鼻血了。

懷聿眉頭一皺,抬手撥開他的領口,按在他的頸側:“戴了緩衝器怎麼還流血?緩衝器失效了?”

潘尹川仰了仰頭,拿紙巾堵住血:“不適應天氣,太乾。”

懷聿的眉心舒展開,微涼的手指不帶一絲溫情,但卻動作親昵地摸了下潘尹川的頸側。

懷聿說:“彆仰著頭,血會流入氣管。腦袋放平,……簡言,去拿止血噴霧。”

簡言應了聲,低頭並不多看,自覺去拿噴霧。

潘尹川在懷聿的指導下,慢慢將腦袋正回來。

血一下滲透了紙巾,漫到了唇邊。

潘尹川有點尷尬。

他狼狽抬眼,卻發現懷聿緊盯著他的麵容,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潘尹川:?

潘尹川:???

他一下想起來在裝甲車上的時候,他被Alpha的信息素衝擊得口鼻一塊兒湧血,懷聿並沒有流露出半分的嫌惡。

相反……懷聿施加在他身上的動作變得更加有侵略性了。

潘尹川一瞬間福至心靈,又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麵。

當時修苓的保鏢架著他,血流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和麵容。

應該是無比狼狽的場麵,但Alpha卻就這樣挑中了他……

——懷聿喜歡看他流血。

潘尹川喉嚨一緊,頓時又覺得自己的工作更危險了幾分。

簡言很快拿著噴霧回來了,懷聿伸手接過,然後起身走到了潘尹川的身側。

“我看看。”懷聿說著拉開了潘尹川捂鼻子的手。

血把他的唇染了色,鮮豔的色彩勾勒出飽滿的弧度,倒是顯得更好親了。

懷聿就這樣盯著潘尹川,沒有動。

潘尹川保持著這個彆扭的,供他打量的姿勢,都有些僵硬了。

懷聿遲遲沒有給他用上止血噴霧,這簡直更坐實了潘尹川心頭的猜測。

……你們上流社會真的很難懂。

血又流了點出來。

潘尹川手忙腳亂地去捂,卻被懷聿按住了手腕。

不過這下懷聿倒是沒再欣賞他流血的樣子了。懷聿壓著他的額頭,迫使他重新仰起臉,仿佛索吻一般。

“嗤——”

“嗤——”

接連兩聲,那是懷聿抵著他的鼻子,按下了噴霧。

止血噴霧見效很快,潘尹川晃了晃腦袋,就這樣從懷聿手掌下逃脫。

“好了,不流了。謝謝懷先生。”

懷聿“嗯”了一聲,把止血噴霧扔回給簡言。

沒一會兒,傭人端了水盆來給潘尹川擦臉。

“我自己來吧。”潘尹川趕緊說。

他今年二十一歲,不是一歲。

傭人笑著說:“那還得給您捧一麵鏡子過來才行,還是我來吧。”

潘尹川一想也是。反正最近也沒少被人伺候。他一臉麻木地放鬆了四肢,任由傭人幫他擦臉。

懷聿就坐在對麵看。

傭人的動作很輕柔,畢竟先生就坐在這裡,哪敢使大力氣擦?

帕子打濕的水是熱的,和早晨有點溫差,剛一挨上去,潘尹川還本能地戰栗了下。

懷聿注意到他的反應,手指一下收緊了。

傭人還在給潘尹川擦臉。

懷聿的眉尾往下壓了壓,胸中好像有一頭巨獸驟然間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突然說:“行了,彆擦了,趕緊吃早飯。”

先生發話,彆管擦沒擦乾淨,傭人都收了手。

潘尹川就著傭人端來的新水盆洗了手,感覺自己仿佛一個地主老財。

“地主老財”飛快地吃完了早餐,杯子裡的豆漿都給喝乾淨了。

潘尹川家裡就普普通通的家境,他沒見過什麼大錢。所以懷聿寫在合同裡的“月薪”,對他來說,數字太大,反而沒有實感。

倒是在懷家的一日三餐,讓他覺得真的很不錯。

“走吧。”懷聿起身。

潘尹川馬上跟了上去,眉眼間不見一絲陰翳,反而被陽光渲染得也多了兩分熠熠生輝。

停在門外的是一輛特彆處理的防彈車。

懷聿拍了下潘尹川的腰,就先把他塞進了車裡,緊跟著自己才坐進來。

懷聿隨後彎腰從座位下抽出了一張消毒濕巾,不由分說地按住潘尹川的臉,動作略顯粗暴地擦了過去。

三兩下過後,懷聿將濕巾一丟,冷冷吩咐:“開車。”

潘尹川反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放在心上。

見麵的地點是在嚴雪的私宅,車一路開進花園,最後直抵嚴雪家的大門。

可見懷聿和嚴雪之間的私交甚篤。

車停穩,嚴雪直接走上來拉開了門,開玩笑地抱怨說:“怎麼這麼久?我可等了倆小時啊。”

潘尹川突然意識到,呃,好像是他的問題。

他睡久了點。

嚴雪的目光越過懷聿,落到了潘尹川的身上,口吻毫不遮掩地調笑說:“嗯,是他絆住了你的腳步嗎?懷哥,你得悠著點兒,彆把人弄進醫院了。”

潘尹川頓時把羞恥心往下壓了壓,木著一張臉,假裝自己是一尊雕塑。

“有緩衝器。”懷聿一筆帶過,當先下了車。

“那得壞多少個。”嚴雪搖頭,“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Omega呢?多麻煩。”

嚴雪和出現在媒體上的形象不太一樣,他開口輕佻、傲慢,毫無顧忌地點評著潘尹川。

潘尹川心想,還好我不追星。

他的同學更喜歡嚴雪。

嚴雪往前麵走了兩步,突然頓住,又回過頭來對潘尹川說:“我聽人說,你之前被扣在南塔市,還借用了下我的名號。”

潘尹川先瞅了一眼懷聿的臉色,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點頭認了:“不好意思,當時情況緊急……”

嚴雪輕飄飄地說:“嗯,也算緣分。我到南塔市的時候,聽他們說起這事兒,說你是我的人……”

嚴雪頓了下,一笑:“這話現在可不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