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他抓住了懷聿的“鑰匙”(1 / 2)

信息素獨占 故箏 5802 字 8個月前

46.

懷聿一步跨下去,張助理輕輕抽著氣迎上來:“您得收斂一下您的信息……”

張助理的聲音,在看清懷聿的神情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舔了下唇,改口問:“您要進去嗎?”

他以為剛才Alpha信息素的狂暴,是來源於電話裡過於動聽的話。

但現在看起來,那話不僅不動聽,……可能有點過於難聽。

懷聿步子頓了下,先反手抽出兩支抑製劑和鎮靜劑,一邊大步拾級而上,一邊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了一針。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但張助理還是有點震撼。

他吸了口氣。

在心底畫了個十字。

這架勢……看起來待會兒是真要命了!

他們的車其實從抵達後,就一直停在酒店大門外,車身和車牌都不太起眼。

潘尹川並不知道打電話的時候,他和懷聿相隔連兩百米都不到。

州長注意到動靜,第一個趕了過來,他麵帶驚愕:“懷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

“潘尹川人呢?”

聽到這句話,州長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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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尹川腦袋撞得更暈了。

旁邊其他人全嚇壞了,紛紛上來攙他:“潘先生什麼時候掉桌子底下去了?”

“沒事兒吧?”

“得叫醫生啊!”

“我看得叫救護車。”

潘尹川聽見“救護車”三個字清醒了點,他說:“不用,我就是困了,打盹兒不小心撞了。”

誰在桌子底下打盹兒?

是醉了吧?

大家也不再勸,扶著他就往樓上送。

潘尹川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發暈,和眩暈對抗的過程中,他無力地閉上了眼。這一覺睡得,那是一個夢也沒做,再睜開眼,都有點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意思。

“老板?”

“於佟?”

他連著叫了兩聲,都沒人搭理他。

潘尹川自個兒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去摸索床頭燈。嗯,他記得是在這個位置,怎麼老半天摸不到?

他身上的衣物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最終,聲音戛然而止。

男人冰涼的手指鉗住了他的手腕。

潘尹川嚇了一跳:“於佟?”

男人沒應聲,隻聽見“啪”一聲輕響,開關打開,整個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潘尹川剩下的聲音全卡在了喉嚨裡。

嗯……他該想到的。

會悄無聲息坐在一邊盯著他的,似乎……也隻有懷先生會這麼乾了。

Alpha衣冠楚楚,但麵上覆著陰霾之色。

看起來,嗯,很、不、好。

“於佟。”懷聿將這個名字從嘴裡過了一遍,“他也這麼抓過你的手?”

“沒有。”潘尹川本能地先飛快否定了。

“沒有那為什麼第一反應是他?”

“因為這間套房就住了我、老板和他。而且我注意過他們的手,老板的手短粗,而於佟的……”

“你還看他的手?”

“?”

潘尹川迎上懷聿晦暗不明的眼眸,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現在哪裡還需要我向你交代什麼?

“嗯,我看,很多人的手我都看。”潘尹川理直氣壯。

為了儘快結束這個話題,不等懷聿再開口,潘尹川就先問他:“懷先生怎麼來了?”

“你還記得自己在電話裡說了什麼?”懷聿不答反問。

“記得。”

當然記得。

他沒有醉,他真的沒有醉,所有的細節還能流暢地在腦海中反複播放。

隻不過,隻不過喝了酒,給他添了點勇氣,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得做點什麼的勇氣。

他問:“那懷先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

懷聿僵著臉,知道潘尹川在提醒他什麼。

不會生氣。

愛會滋生包容。

包容。

“你掛電話的時候突然慘叫了一聲……我是因為這個過來的。”懷聿模糊了一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時間點,語氣聽不出喜怒。

潘尹川怔了怔。

他還以為……懷先生反悔了。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但雖然是他小人之心,潘尹川覺得還是應該先倒打一耙:“您看,您直接這樣說不就好了。您上來又是問我於佟,又是反問我記得電話內容嗎,我還在想呢,這就是Alpha的喜歡嗎?……高高在上的,充滿質問的喜歡嗎?”

潘尹川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心裡打鼓,一邊悄悄打量懷聿的臉色。

懷聿臉上的陰霾之色變得更重了。

不過很快……

很快他擠出了一點溫和的笑容:“那當然不是我的喜歡。……我現在知道了,你討厭這樣。”

潘尹川能窺見他眼底暗暗湧動的風暴。

和他此刻的表情形成了極度反差。

就是這樣的反差,讓他瞬間安心了。

潘尹川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懷聿抓住的手。

懷聿留心到他的目光,指尖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鬆開。反正潘尹川還沒說他不喜歡這樣。

潘尹川吐了口氣,的確沒有太大抵觸。他模模糊糊間覺得,他好像抓住了某把鑰匙。

懷聿抓著他的手。

而他抓住了懷聿的“鑰匙”。

潘尹川還垂著頭,聽見懷聿涼聲道:“你也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出事了,結果,隻是喝醉了。”

潘尹川條件反射想說不好意思,話到嘴邊又被生咽了回去。

“是困了,沒醉。”

懷聿沒接他的話,問:“怎麼跑桌子底下打電話?”

因為喝了點酒啊,站著暈。

但這麼答的話,懷聿又要說他喝醉了,進而很可能延伸到——“你昨天電話裡說的都是醉話,我不當真,以後再談”。

潘尹川輕輕吸了口氣,重新抬起臉,正撞入懷聿晦暗的視線裡。

他僵著臉,口吻輕輕:“當然是為了不被其他人聽見,我們的對話可能會對懷先生的聲名有妨礙。”

“什麼妨礙?”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為什麼還這樣想?

“嗯,我從來就不知道啊。懷先生在想什麼,謀劃什麼,避諱什麼,……我都不知道。但我記得那次回家,懷先生跟我說過,不要提起您。現在連合同關係都不複存在了,我當然更不能讓彆人聽見,您的名字從我的嘴裡說出來。”

……還挺記仇。

懷聿喉頭動了動,臉色有一點難看。

“我這樣做得不對?”潘尹川還追問了一句。

懷聿沒回答對與不對,他說:“現在不用避諱,你想將誰的名字掛在嘴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