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要得到,就要忍耐(2 / 2)

信息素獨占 故箏 5417 字 8個月前

潘尹川現在越想越覺得“異地戀”有點折騰了。

懷聿其實很忙。

機場也不是一天就能修起來的。

他皺著眉走出去,迎麵碰上了媽媽。

汪琇問:“怎麼不和懷先生一起走?”

“中心城太陌生了,沒有家裡的安全感。”潘尹川老老實實說:“我不習慣。”

“是因為我和你爸?”

“也不完全是啊,畢竟我從小在這裡長大……”

汪琇低頭思考片刻,說:“如果我和你爸,陪著你一起去中心城呢?”

潘尹川驚了一跳:“媽,不用吧?你和爸爸在這裡有朋友,有同事……”

汪琇問:“那你打算怎麼向懷先生交代?”

“為什麼要交代?”

“你讓他等你適應?”

“嗯,他自己認可了。”

汪琇有些震撼。

“真的……認可?”汪琇停頓了下,說:“Alpha公認的好鬥、強勢、偏執……這是寫進DNA裡的。”

她研究基因編輯,當然很有發言權。

“他真的願意違背自己的天性?”

汪琇這一問,倒是讓潘尹川突然意識到——“他還在打抑製劑?”

“還在”兩個字用得非常微妙。

汪琇很聰明,瞬間有了個猜測:“之前懷先生病倒是真的?難道是因為過量注射?”

潘尹川有點不好意思,應了聲:“啊,但不完全是,主要還是抑製劑被人動了手腳。”

換個人都該對抑製劑有心理陰影了吧?

懷聿竟然沒有。

潘尹川有點想迫切地打電話過去問問了。

汪琇盯著他的神色,這才因為懷聿不在說了心裡話:“我很感激懷先生救了我,但實話講,他真不是個好的對象。”

“如果你對他也抱有好感,那就不用在意我和你爸,我們可以陪你去中心城。我也有很多老同學仍在那裡,要建立新的人際圈,不難。”

汪琇心說,都已經用上抑製劑了,不要留給這樣強大又危險的Alpha,一個合理失控的借口。

潘尹川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生物。

他會在懷聿麵前爭取自己的分手權利。

但當媽媽說起懷聿“不是個好的對象”,他心底又本能地浮動起念頭,維護地覺得懷聿其實是不錯的。

“如果他發現在你麵前裝溫柔大方是有用的,那就能一輩子裝下去。一旦哪天發現不管用了,那就徹底不玩這一套了。”汪琇飽含深意地道。

說完,汪琇自己頓了下,盯著潘尹川看兩眼。

也許……這一套她兒子不用教也會?

-

幾天後,懷聿又來了九河市。

大白天,光明正大,登堂入室。

鄰居看見之後,私底下和潘越山說:“小潘對象長挺帥。”

“長得還特像中心城那位……”

那是像嗎?

不過潘越山想想,其實他都覺得電視裡的Alpha,和那個被兒子叫進房間的男人,不像是同一個人。

因為這個太聽他兒子的話。

臥室裡。

潘尹川關上了窗。

“這兩天中心城不下雨,九河市又下雨了……”潘尹川都有點無語。

懷聿一過來,正好撞上。

潘尹川想了下,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伸手去扯他的褲子:“我能看看嗎?正好把我學的護理知識用一用……”

“等學精了,就用到彆人身上去?”懷聿按住他的手背,眸色深沉,“就不能換個專業?”

懷聿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還要為潘尹川學的專業發瘋。

潘尹川不帶一絲感情地陳述道:“我那天說去照顧一下老板,老板拒絕了我。”

現在根本沒有彆人肯冒著去死的風險讓他照顧了好嗎?

除非他找簡言或者林少晏。

但他自己不想。

不過他現在不缺錢,也沒有戰亂的襲擾,沒有其它危機,的確是可以再學點彆的。

念頭在心底轉過一圈兒,為了阻斷Alpha胡亂散發的醋意,潘尹川開口問:“你最近還在打抑製劑?”

懷聿的動作滯了滯,隨即抬起眼,也不隱瞞潘尹川:“嗯。”

“醫生不是說最近不能再打?”

“這世界上不遵醫囑的壞病人很多,我恰巧是其中一個。”懷聿平靜地對上潘尹川的目光。

潘尹川不喜歡這樣。

好像懷聿隻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靠近他一點。要這樣一直掙紮在疼痛裡嗎?

這個認知讓他胸口有些不舒服。

所以書裡寫Alpha和Omega是注定的天生一對。

其它的結合方式,就是會更艱難,更痛苦。

潘尹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很認真地問:“你有想過不喜歡我嗎?”

懷聿仿佛被這個問題釘在了那裡。

片刻後。

他的表情完全沉了下來。

他說:“你看,我不打抑製劑怎麼行呢?”

潘尹川馬上解釋:“嗯,我隻是想,如果你喜歡的是Omega,那就不用這樣打抑製劑了。”

“沒有如果。”懷聿打斷道,“你是關心我?那我很高興。”

潘尹川問:“你之前說需要長效安慰劑,它真的起到作用了嗎?”

“不能因為它作用小,就否定它。”懷聿的臉色好看了點。

懷聿說完,突然意識到:“你在擔心我變成下一個餘家安?”

“如果靠近我,隻會給懷先生帶來更多的不滿足,最後要靠抑製劑和鎮靜劑來解除……長久之後,懷先生不會因此而生出憎恨嗎?”

潘尹川會問出這樣的話,懷聿一點也不奇怪。

他會考慮好所有的後路,才能往前一步。

懷聿抓住潘尹川,將他扯到懷裡,緊緊箍住他,附耳道:“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要得到,就要忍耐,要失去。我的痛苦,是我應得的。”

而餘家安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所以他們不會成為一類人。

潘尹川舔了下唇。

要得到,就要忍耐,要失去。

他的腦海裡盤旋而過這句話。

將下巴靠在懷聿的肩頭,低聲說:“我要搬去中心城,不過暫時還是跟爸媽住,嗯,收拾東西也要花點時間,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

他是有一點喜歡懷聿的。

他應該冒一點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