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就該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那邊走遠了,老板害怕地抓著侄兒的手說:“你還是暫時彆來上班了吧,你有些做事方法得改改,得改改,彆自己找死啊!”
潘尹川隱約聽見他們飄來的一點聲音,心裡歎息,自己果然是容易招惹奇怪的東西。
竟然還偷聽。
當天晚上他們入住了公園湖畔新修的酒店。
潘尹川站在酒店套房的大露台上,向下能望見波光粼粼的湖。
總覺得有點眼熟。
露台門在身後推開,懷聿問他:“看什麼?”
潘尹川也終於想了起來:“這不是很早之前,餘家安假裝溺死上新聞的那個湖嗎?”
身後的Alpha瞬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才不冷不熱地響起:“嗯,看來你的記性也很好。”
“難道不是懷先生故意帶我來的這裡?”潘尹川回頭。
懷聿:“不是。”懷聿頓了下,又說:“如果餘家安真是死在這裡的,那我還要燒一張紙給他。”
“燒紙?”潘尹川本能地覺得怪怪的,於是多問了一句,“什麼紙?”
“我們結婚證的複印紙。”
“?”
讓懷聿這麼一說,哪怕知道餘家安不是死在這裡的,他再看那條湖也覺得怪怪的了。
於是也不吹風賞月了,起身往屋裡走。
沒走兩步,他這才看清站在門洞處的懷聿,儼然換了身打扮。
Alpha穿著白大褂,黑色西褲,打著領帶,一絲不苟。
懷聿很好地履行了所謂“我穿給你看”。
隻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醫學從業者。
而更像是個冰冷無情的劊子手。
而那層冰冷無情的外殼之下,Alpha的欲望猙獰抬頭。
潘尹川呼吸一頓。
Alpha的表情還是平靜如水:“我知道你是正經人,我不是。”
話音落下,Alpha順勢將他攔腰一抱,抵在半開的門扇上,說:“我檢查一下。”
他不輕不重地揉捏起潘尹川的大腿。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敏感的地方,但潘尹川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觸感。
——懷聿戴著手套。
過去的一點記憶瞬間又被勾了起來。
但和那一次的絲綢手套不一樣。
這次就是橡膠材質的醫用手套,觸感顯得更冷硬,刮擦過皮膚的時候,更讓他有種雞皮疙瘩直立,渾身發麻的感覺。
而後Alpha的大掌慢慢向上挪去,抽掉了他腰間的浴袍帶子。
湖麵上刮起了狂風,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潘尹川本能地抓了下懷聿的肩。
懷聿立刻吻了吻他的耳廓,像是哄他。
風從半開的門灌入進來。
潘尹川不自覺地將身體蜷得更緊,沒一會兒雨絲拍打進來,氤氳了他們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撞見了於佟的原因,Alpha妒忌的火焰,都掩藏在平靜的表象下,然後在這一刻,用彆樣的方式展露了出來。
耳朵被雷雨聲填充至滿,其餘感知卻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就仿佛一個人被蒙上了眼堵上了耳朵。
世界之大,卻隻剩下相擁的彼此。
“劈裡啪啦——”那是外麵雨棚被吹動的巨響。
潘尹川將懷聿的腰纏得更緊。
好像隻有這樣,才不被狂風驟雨帶走。
牆上的複古式掛鐘滴滴答答地走著,潘尹川的意識都已經被衝擊得有些混沌了。
懷聿卻依舊神采奕奕得有些驚人。
“你……是不是,唔,吃於佟……的醋?”
“……是。”
“為什麼?明明……結了婚……是因為我喜歡你……不夠多嗎?”是他沒有給懷聿安全感嗎?
懷聿聽見這話,掐著他的臉用力吻了下他。
“夠了,已經夠了。”懷聿說。
就是因為你每次會多給我一點,我才忍不住更愛你。
“但你的信息素好像……又控製不住了。”潘尹川有些難耐地仰了仰頭。
“疼?”
潘尹川艱難搖頭,有些羞恥地擠出聲音:“不該是這樣……但就好像,好像標記成結一樣……會……”那不是AO結合才會有的生理反應嗎?
——會在體內漲得更大。
以至於讓他生出,好像五臟六腑都會移位的錯覺。
再這樣下去,他小腿大概又會抽筋的。
懷聿摸了摸他的側臉,低聲說:“咬我一口。”
潘尹川怔愣地瞪大眼。
嗯?
懷聿又啞聲說了一遍:“咬我脖子,你不是咬過嗎?用力咬,咬出血也沒關係。”
他說:“我會控製住信息素。”
潘尹川舔了下唇,沒動。
懷聿眼珠子已經有些發紅了,聲音更加喑啞:“這時候彆對我太溫柔,潘尹川。”
他停頓片刻:“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臉上都是血,皮膚白,氣質也生澀,你支在那裡,滿身掙紮和不屈。讓人很想要對你施虐。”
“你可以在這時候對我殘忍一點,我會控製我的欲-望。”
潘尹川心跳咚咚,目光略有一點渙散,他舔了下牙齒尖尖,最後還是一口咬在了懷聿的頸側。
皮膚刺痛。
血液沸騰。
Alpha的神經挑動得更加興奮。
懷聿按著潘尹川的後頸,但進攻的動作卻愈加凶狠。
潘尹川於是咬得更用力,舌尖都嘗到了一點血氣。
這下真有種仿佛他在標記一個Alpha的錯覺了。
懷聿在占有他。
而他也在劃分懷聿的歸屬權。
潘尹川整個脊背都泛起難以抑製的酥麻,眼神徹底渙散下來。
他們交頸纏綿,最終緊抵著彼此釋放。
Alpha恐怖的信息素壓迫終於一點點散去。
沒有受傷,不過潘尹川還是被做昏了。
懷聿抬手摸了摸自己頸側的咬痕,心情很好,再沒有一絲的不滿足。
他垂下首,湊近潘尹川的頸側,最終隻是反複地吻了幾下,然後就抱著人去了浴室。
潘尹川醒來的時候,四肢都有些動彈不得,他僵硬地一翻身,整個人都撞到了懷聿身上。
懷聿條件反射又要將腿挪遠一些,潘尹川卻生生把自己的腿架了上去,嘴裡冒出來一句:“其實夏天靠著還挺涼快的。”
義肢冰冰涼涼的麼。
懷聿看著他,也沒再動,任由潘尹川靠著。
潘尹川沒有急著爬起來,伸手又摸了摸懷聿的脖子:“好像咬流血了。”
“但很有用。”懷聿握住了他的手腕。
潘尹川心底酸酸脹脹的,很是複雜。
他趴在懷聿的身上,探頭親了下被自己咬過的地方。
Alpha天性不可改變。
懷先生要永遠在忍耐中拉扯。
“懷聿,我現在好喜歡你。”潘尹川情難自抑地出聲。
“那叫聲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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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九河市再回到中心城的第二天,懷聿結婚的消息才終於麵向全球播報,婚宴如火如荼地舉辦起來。
新聞24小時屏下滾動播放。
兩個名字緊緊挨在一起,親密無間。
『讓我們恭賀懷聿先生、潘尹川先生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