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異端呢?”白柳語氣平和地詢問,“我回來了,不會把它們也帶回來嗎?”
“目前來說沒有看出明顯跡象。”陸驛站將資料遞給白柳,示意他看,“昨天你一回來我們就在檢測各地的汙染數值,隻有上午的某個時刻鏡城攀升了一瞬,但很快就降到了正常範圍內。”
“而且正如你所說,你身上係著門。”方點雙手環胸,她笑著說,“我們檢測你身上的汙染數值,就能知道門的泄露數值,通過此,異端管理局就能檢測整個世界未來的汙染數值走向,能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
“我可不會花錢聘請一個沒什麼用的邪神供著,總體來說,你回來這件事,利大於弊。”
見白柳還要開口說什麼,方點笑著將他推出去:“好啦,再多的隱患和麻煩還有我在呢,去看看你自己的新辦公室吧!”
新辦公室朝著太陽,采光很好,方點一拉開門,撲麵而來的陽光。
夕陽的紅光在平坦的平原上敞亮地照耀進來,在白柳的臉上打出漸次的橘色光暈,他被晃得眯了一下眼,抬手遮了一下——他在那個陰暗的門裡待了太久,以至於現在都有些不適應陽光了。
辦公室不大,但是什麼都有,有兩個大書櫃,一台飲水機,一個辦公桌,腳邊還有個小暖爐——就是白柳之前上班老被上司沒收的那個樣式。
“不錯吧?”方點雙手放在背後,笑著低頭看白柳的反應,“之前老陸幫你布置完這個辦公室之後,饞死你這個辦公室了。”
“我要做什麼?”白柳垂下眼睫,很輕的反問,“我可不會做什麼心理谘詢師,我需要去考個證嗎?”
“不用。”方點大手一揮,她笑哈哈的,“心理谘詢師就是個表麵的名頭,你和黑桃算是一個隊伍裡的,異端管理局特遣隊,負責處理我們處理不了的異端,但由於你身份特殊,一般來說不會讓你出麵,等你出麵那就是相當危險的異端了。”
“也因為你們的工作危險,所以工資待遇都還不錯。”
“還有哦。”方點調皮地眨眨眼,“雖然我們這裡不禁辦公室戀情,但你還是控製你家那位比較好哦,不然他會一直黏在你辦公室這裡,小岑看了會發飆的。”
“——以及按照流程。”陸驛站有些抱歉地撓了撓頭,他看向白柳,“我們還是必須得給你裝上監視環。”
方點壓在白柳的肩膀上,她笑嘻嘻說:“不光是你要裝啦,按照流程,我們這些涉嫌被你這個邪神汙染的對象都得裝。”
“但是我和你說,異端管理局的監視環可多樣了!又時尚又漂亮,你到時候可以選個你喜歡的樣式!”方點興致勃勃地握拳,“我喜歡手環!你要不要和我裝一樣的!”
陸驛站無奈又好笑地扶額。
裝監視環這麼一個沉重的東西,從方點的嘴裡出來,也這麼好玩。
於是一周後,涉嫌因為世界線融合被白柳汙染的一係列人選都過來裝監視環了。
白柳望著一屋子或站或坐,長相各異,但都非常優異的男人,罕見地對旁邊凝視自己的謝塔生出了一絲心虛,他嘗試一本正經地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汙染了這麼多人。”
謝塔溫柔地說:“沒關係,戴上監視環,以後你也沒機會去汙染彆人了。”
白柳:“……”
兆木弛笑眯眯地白柳揮揮手:“好久不見了,白柳。”
“能想起你真是讓人開心。”
在所有男人當中,他穿得最為出格和亮眼,臉上還帶著妝,看著特彆魅人,白柳多看了一眼,準備禮貌性地搭一句話,詢問對方的境況,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兆木弛就眼波蕩漾地給他遞了一個wink過來,仿佛心有靈犀般解釋:
“我母親嫁給了那位主教,在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帶著我跑了。”
“沒多久,我的母親將收集到的那位主教的東西送到了教廷,還發給了媒體,那位主教被審判了,但不願意公開審判的教廷聲勢一落千丈。”
“天空之島沒有了,這世界上困住她的地方沒有了,現在她再次成為了舞蹈演員。”
兆木弛拖著下頜,他眼眸半闔,仿佛在回憶什麼,語氣清恍縹緲,仿佛一陣浮在水麵上的繚繞霧氣,他用那雙仿佛盛了一汪湖水的紫色眼睛望著白柳:
“我14歲的時候成為了舞蹈團的成員,20歲的時候拿遍了所有大獎,然後和我母親一起退了團,現在在演戲。”
兆木弛輕笑了起來:“演戲也挺有意思的,你看電視劇嗎?現在熱播的兩部裡都有我。”
他眨了眨眼:“我扮相挺好看的哦,要不要追劇?”
“他不喜歡看電視劇。”謝塔冷靜地擋在白柳身前,直視著兆木弛,“他喜歡和我玩遊戲。”
兆木弛笑笑:“什麼遊戲?不介意,我可以免費去做個配音。”
“到時候你也可以聽我的聲音哦,白柳。”
謝塔冷冷地說:“他喜歡玩無聲的遊戲。”
白柳:“……”
謝塔用餘光看了白柳一眼,白柳迅速挺直了胸膛,冷靜表示:“我最近的確很喜歡玩無聲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