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塔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斜靠在沙發上,右手慢悠悠地轉動著一個小徽章,姿態懶散的白柳。
金屬的徽章在白柳纖長白皙的手指裡來回地靈活翻轉,黃昏橘黃色的光穿過半開不開的窗戶,淺淺地落在白柳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很淺的光暈,白柳的眼睫垂落,他似乎在打量這個徽章,又似乎在想彆的什麼事情,有種非常奇特的抽離感。
在聽到門打開之後,白柳很輕地抬眸,眼眸中有一層若隱若現的銀藍色光暈,他慵懶地彎起嘴角,握住徽章曲指抵住下頜:“回來了。”
謝塔能感受到自己在白柳的目光下肌肉無意識地開始緊繃。
白柳站起來,朝謝塔走過來,等到他走過來,謝塔才注意到,白柳居然是赤足的,他沒有穿鞋,白皙腳背從寬鬆拖地的褲子下露出來了半邊,可能是因為在門裡待了十年,常年不見光暈,白柳的腳背上甚至能透過皮膚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皮膚白到有種通透感。
……寬鬆拖地的褲腿……
謝塔終於遲鈍地注意到了白柳穿的這一身衣服不是他自己的。
——是他的。
他比白柳足足高了一個半頭,身形寬大許多,白柳之前也會穿他的衣服,但一般不是這種大搖大擺的姿態,他會稍微收束一下,讓自己看起來規整些,但現在,他的襯衣就那麼鬆鬆垮垮地掛在白柳的肩膀上,謝塔隻要一低頭,就能從白柳敞開的領口看到他的鎖骨。
褲腰要掉不掉地貼在白柳的腰上,留出來的空隙,剛好夠他一隻手伸進去,然後……
謝塔迅速地偏移了視線,他竭力讓自己呼吸平穩:“怎麼不穿睡衣?這身冷。”
“我剛洗了澡,挺暖和的,就沒穿。”白柳笑著走進他。
此時的謝塔才感受到白柳身上撲麵過來的那種溫暖潮氣,配合白柳輕又飄忽的笑,成了一種曖昧的水汽。
謝塔開始試圖理解白柳的意思——是要……嗎?
但是……白柳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和他做,雖然他沒說,但謝塔能感受到。
白柳似乎是享受這個過程的,但到中途都會喘息著摁著他喊停,謝塔那個時候通常不會停,但事後白柳就會有點頹疲地靠在床背上,眼睛眯著,泛出一點銀藍色的光,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不太愉快,不太會和他搭話。
後來的謝塔就會控製自己了,他會儘力避免開始,而白柳也不會主動說開始,於是謝塔不得不低落的承認——白柳的確不喜歡。
但現在這樣……
白柳走過來,他的赤足抵在謝塔的皮鞋外,右腳還踩到了皮鞋上麵,垂下眼簾,伸出手開始認真給謝塔解領帶,語調輕軟,帶著溫熱的潮氣:“你穿異端管理局的製服,還挺帥的。”
謝塔腦子嗡嗡響,他眼神放空,冷靜回答:“嗯,帥。”
——好想捏一下白柳的腰,貼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