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熏香嫋嫋,黎雅博坐了不過一刻鐘,便要走。
沈司渝有些不滿:“我求我堂哥費了這麼大勁把你叫過來見麵,還搭進去一輛跑車,你就這麼走了?”
說著,她走上前,有些霸道地拽住了男人的衣袖。
黎雅博望著她微微撅起的嘴,解釋道。
“抱歉,最近確實比較忙,沒能聯係你。”
“再忙也不至於連晚上和女朋友約會的時間也沒有吧,”沈司渝扯了扯唇,“你daddy明明沒留遺囑,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沒成年,你的對手就隻有你那個後媽。黎總,彆告訴我你連一個小你好幾歲的後媽都搞不定,你還得和她周旋玩計謀。”
黎一明的那個續弦小太太,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
不止是沈司渝,就連黎氏的那些宗親長輩們都這麼想。
黎一明去世,在黎雅博回國後,他們根本不屑再將目光放在所謂的黎太太身上。
因為她根本爭不過黎雅博。
如果是為了壓製黎雅博,讓黎氏擺脫成為這對父子一言堂的命運,黎太太或許還有些利用價值,其他股東們也不是不能找她尋求合作。
但這個黎太太和黎雅博之間的關係實在微妙。
一開始是媒體,將不倫的說法當成是玩笑,後來是黎雅博,儼然是接過了父親的職責,欣然接受了這位年輕的繼母,甚至是一同搬到了櫨城,和她生活在一起。
宗親和股東們心中疑惑,猜忌這二位是不是就遺產問題已經談成了和解。
至於是怎樣和解的,在會議桌上還是在床上,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氏會被如何瓜分。
今天黎太太又一反常態地直接殺到了公司,將她和黎雅博的矛盾直接擺在了台麵上讓所有人看到。
消息很快傳遍,那些聞風伺動的股東們也更加疑惑。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這樣衝動又愚蠢的女人,出身貧窮,當個寵物養在家裡還行,但當家做主,絕對不行。
“還是說你現在熬出頭了,眼看黎氏就要歸你,所以不需要我這個女朋友了,想用這種冷暴力逼我分手啊。”
沈司渝嬌蠻地抬著下巴,語氣裡滿是被他利用後的不爽。
黎雅博眉梢輕挑,語氣平靜:“怎麼會。”
“那為什麼幾年前你口頭上答應你daddy說會考慮跟我的婚事,現在你daddy死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
黎雅博倏地笑了。
“你確定你想跟我結婚?”
沈司渝一愣,很快否認:“當然不是——”
黎雅博並不生氣,隻是溫和地反問她:“我們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彼此的家人都認可對方,而我也不會乾涉你和其他人的交往,你很自由。”
沈司渝啞口。
沒錯,她現在確實很自由,而且耳根子也清淨。
家人都知道她和黎氏的長子從學生時期就開始交往,她和他門當戶對,感情甚篤,她的同學和朋友們也認定黎雅博是位完美男友。
家世優渥、長相英俊,學生時代起就是備受矚目的天之驕子,課業優秀,深受老師和教授們的器重,他從小接受精英教育,母親出身江南名門,給了他不同於其他豪門子弟的謙遜和斯文氣質。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其他富二代把女人當集郵的時候,他一心學業,畢業後聽從父親安排在海外為家族拓展事業版圖,且對女朋友一心一意,和女朋友戀愛多年,感情依舊穩定,每次節日都會為女朋友準備驚喜。
作為他的女朋友,沈司渝收獲了太多豔羨的目光,就連父母都時常為她慶幸,當初在一眾豪門子弟中,挑中了黎氏的長子。
眼前這個男人,在外人看來,她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
就算不結婚,戀愛一輩子,也好過圈子裡那些爛男人。
而且結婚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麻煩了,光是找律師來擬合同就有夠折騰。
見沈司渝無法反駁,黎雅博淡淡告彆,再次準備離開。
可沈司渝仍舊抓著他的衣袖。
黎雅博輕聲問:“還有什麼事嗎?”
沈司渝反複琢磨黎雅博剛剛那大度的說法,盯著他,語氣中帶了點質問。
“你說你現在不會乾涉我和其他人交往,那如果我們以後結了婚,我和彆的男人拍拖,你也不乾涉嗎?”
黎雅博說:“當然。”
沈司渝有些不服氣地說:“我不信。除非你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