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隨時有可能會回來,雅學還在樓下找她。
而她呢,被這個惡劣至極的男人抱著,什麼都不敢做。
唇上晶瑩,殷紅異常,被他碰過的地方全都又痛又癢,像是觸電一樣,一點點抽走她的理性。
似乎是為了懲罰她的裝啞,黎雅博用力抓了她。
方嚀骨架小,人也纖細,有的分量卻不小,男人手掌寬大,手指修長,剛好把玩。
屬於成年男人的骨感手指硬朗而漂亮,此刻卻跟孩童一般,好奇地、喜歡伸手去抓握能觸碰到的一切,不舍得放開。
方嚀閉著眼,止不住哪裡都發燙,秀麗的眉頭越蹙越緊,男人的眼神也在她看不到的陰處越來越暗。
他吞咽著喉結,垂眼望她,混血的眸色裡泛著幽幽的藍,看著她緊閉的眼皮,以及那瘋狂震顫的眼睫,低啞的嗓音裡不自覺地透出難耐。
點解被玩於鼓掌嘅係方嚀,忍耐嘅人卻是自己?(為什麼被玩弄於鼓掌的人是方嚀,忍耐的人確實自己)
“好過癮,係咩?”
他低聲詢問,接著一把提起她的身體,抱著她從窗邊離開。
到這一刻,方嚀也不再徒勞,和他說什麼我們這樣對不起你爸爸之類的話。
因為黎雅博根本不會聽。
即使是在那樣平靜而冷漠的描述中,方嚀仍能聽出他對自己父親的恨意。
他認為父親那樣的人,是不配安息的。
更不配擁有一段專一的婚姻或愛情,和一個在他死後還會為他守節守寡的女人。
就算這裡是學校,他們在醫務室的床上亂搞又怎麼樣。
被發現了,其他人也隻會指著方嚀的脊梁骨罵,罵她□□罵她□□,罵她這個做後媽的不檢點,剛死了丈夫,就和丈夫的兒子搞在一起。
而黎雅博呢,隻要他一天還是黎氏的主人,他一天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彆人恭恭敬敬叫他一聲黎總,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方嚀的心中湧上悲哀。
她過怕了沒有愛、又同時窮困潦倒的日子,無比渴望愛、渴望物質,隻要能擺脫掉糟糕的人生,即使是作為男人的附庸也沒關係。
她是黎一明的菟絲花,黎一明死了,她是黎雅博的。
悲哀的同時,方嚀逼迫著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隻有這樣,她才不至於真的讓自己淪落為男人的玩物。
無論是自我催眠還是自欺欺人都好,她也要享受才行。
至少她是享受的。
侵襲的舌尖,裹挾著他冷調的氣息喂入她的口中,身體感到一陣巨大的空虛,這一刻的黎雅博似乎不再是陰暗可怕的盟友,而隻是一個男人。
那強勢又同時帶有一絲淩|辱意味的吻和手,讓她甚至有了種心跳加快的感覺。
恥辱和快|感在她的身體裡打架,沒有了力氣,女人任由地被敞開腿。樓下的運動會已經接近尾聲,日光的顏色也逐漸變得濃鬱血紅,雪白的醫務室床上,方嚀被丟進上麵,像是一張乾淨整潔的白紙突然被破壞,染上屬於人體的色彩。
他們要在這裡嗎?
還來不及去想,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了。
方嚀聽到校醫的聲音。
“嗯?太太?……已經走了嗎?”
不知為什麼,明明那麼害怕被人瞧見,可現在真走到了這一步,她反而平靜了。
一簾之隔,或許是上天顯靈,校醫突然頓住了腳步。
黎雅博微微抬身,恰好與方嚀死寂的眼睛對上。
他看到了她粉紅的臉頰、濕潤的眼角,動情卻又漠然的神色。
她沒有哀求他、更沒有害怕,好像在等著被人發現他們之間這不倫而香豔的一幕。
黎雅博不禁蹙眉,炙熱的呼吸在她死人般的反應中得到回緩。
他不喜歡死人。
情緒被澆滅,男人眼中幽暗的情緒逐漸冷卻下來,忽地無聲一笑,接著鬆開了她,替她把被子蓋上。
又回到了平常的那個樣子。
“我們還沒走,抱歉,她有些累,所以擅自借用了醫務室的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