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學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或許他可以將方嚀完全抱起來。
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做了。
將方嚀橫抱起來的那一刻,方嚀驚呼出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黎雅學掂了掂,真的很輕。
他抱著她去了床上,在放下她的那一刻,女人那雪白纖細的身體就像一塊精致的小蛋糕,被放在了同樣精致的展示絨布上。
黎雅學喉結一癢,迅速撇開了眼,看到了床頭櫃。
床頭櫃上有她愛用的香薰蠟燭,還有她和daddy的合照,還有一副眼鏡。
鏡腿是灰色的,而鏡框是銀絲邊的一副細框眼鏡。
如果是其他款式,他或許還可以把它當成是方嚀的裝飾眼鏡。
可這是大哥的眼鏡,他很清楚。
過完新年他就十五歲了,他怎麼可能不懂一個男人的眼鏡擺在一個女人的床頭櫃上是什麼意思。
黎雅學倏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方嚀。
“你和大哥睡了?”
這個問題實在太猝不及防,也太露骨,竟然是從黎雅學的嘴裡問出來的,方嚀一瞬間沒有藏住眼中的震驚,身體也跟著猛地一顫,緊接著這種暴露在少年目光下的羞恥讓她渾身都開始發燙和攣縮。
黎雅學很聰明,方嚀甚至不需要回答,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包括之前他們奇怪的種種,緊閉的房門,還有校運動會時他們的消失,都仿佛找到了對應的答案。
——他們在一起鬼混。
這是令黎雅學完全沒想到的。
“方嚀!你怎麼可以跟大哥……”
方嚀嘴唇嗡動,試圖說什麼,可她發現這會兒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原來被發現是這種感覺。
羞恥到她連一句辯解都說不出口。
而且還是被雅學發現。
她心臟狂跳,不敢麵對雅學的眼神,更不敢與他對視。
黎雅學看著她瑟縮的樣子,在得到答案後,卻又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他以為他會很生氣,甚至是感到惡心。
方嚀是daddy的妻子,她怎麼能和大哥睡覺呢?
可是沒有,在巨大的駭然和震悚中,他竟然冒出了一絲暗喜。
他上過生理課,知道一男一女在一張床上會乾什麼,他巡視著方嚀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想象她和大哥的場景。
在這張床上,不止是在這張床上。
黎雅學忽然又覺得可笑。
她身體的每一處或許都已經被大哥給碰過了,而他剛剛居然隻是因為不小心瞥到了她的胸就慌得躲開了目光。
少年俯身在她的麵前,忽然埋頭笑出了聲。
方嚀害怕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因為你們睡了,所以你就偏心大哥對嗎?”
“方嚀,你不愛daddy了,你愛上大哥了嗎?”
方嚀想要否認,但下一秒她的下巴被少年捏在了手裡。
他盯著她,漂亮豔麗的五官緊皺在一起,眼裡是方嚀從未見過的陰沉和可怕。
黎雅學咬牙切齒地問她:“那我呢?你不愛我嗎?”
方嚀的神色心虛而迷茫:“……你說什麼?”
黎雅學又說:“你就算要愛上其他人,也應該先愛上我才對啊,這個家除了daddy,對你最好的人明明是我。”
這樣說著,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嫣紅的嘴唇上。
她和大哥早就接過吻了吧。
這樣想著,少年的下腹一緊,身體上某種陌生而刺激的衝動襲來,他原本陰沉的目光又忽然迷離了起來。
這一刻的方嚀在黎雅學眼裡不再是daddy的女人了,她隻是一個女人。
一個可以被他擁有的女人,畢竟大哥都已經擁有過了不是嗎?
他知道大哥從沒把方嚀當做繼母看待過,他也沒有。
“方嚀……姐姐……你應該先愛上我才對。”
呢喃著這句話,黎雅學的身體和唇同時壓下來。
少年那有力而清新的氣息壓過來,方嚀才真正意識到了雅學想要做什麼。
她實在不敢相信,震驚過後的第一反應是推開他,然而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她不但推不開黎雅博,她同樣也推不開黎雅學。
黎雅學將她壓在床上,嘴唇剛碰上她的,兩個人的身體同時猛地顫抖了一下。
方嚀瞪大眼,手腳並用,開始拚命反抗。
“雅學!雅學!你放開我!”
黎雅學耳根通紅,臉上也布滿潮紅,剛剛嘴唇那一瞬間的觸碰已經讓他的心跳快到幾近失聰,他生疏卻用力地緊緊抱住了她。
直到一個力道將他猛地從拽起,然後又狠狠地將他從床上丟了下去。
摔在地上的黎雅學還懵著,他慢慢抬起頭,自下而上看到了男人的西褲、襯衫,以及那張布滿陰鷙卻又平靜至極的臉。
他喃喃道:“大哥……”
“雅學,你長大了,膽子也變大了。”
黎雅博沉聲說著,又在黎雅學麵前蹲下身來。
黎雅學害怕地低下了頭,可在大哥的譏諷中,他又忍不住出聲反諷。
“可是大哥,你的膽子不是也很大嗎……”他頓了頓,提醒道,“你彆忘了,方嚀是daddy的老婆。”
誰知黎雅博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淡淡地說:“那又怎麼樣,daddy已經死了。”
然後,他捏起弟弟的臉,逼著弟弟與自己對視。
他的眼眸太深,涉世未深的少年根本讀不懂裡麵裝著什麼。
黎雅博平靜地說:“可是雅學,我還活著,所以方嚀輪不到你,懂嗎?”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己滾出這個房間,二是你滾出黎氏,跟你那個死了的媽一樣。”
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母親,而且還是以這樣不客氣的口吻,黎雅學咬唇,不甘地瞪著大哥。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大哥的年紀足足長他一輪有餘,又剛繼承了daddy的公司。
黎雅學呆滯著,黎雅博明顯已經沒了耐心,直接將他拎了出去。
少年的力氣足夠欺負一個柔弱的女人,卻壓根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這個男人比他更高,也更有力氣。
房門啪地被關上,黎雅博回過頭看向方嚀。
方嚀仰坐在床上,她知道自己沒有可以躲的地方,卻還是下意識地撐著床往後退了退。
她虛弱地搖著頭,眼裡又是惶恐又是害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雅學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