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博在某些時候,真的像極了他的父親。
成熟、溫和,縱容她的一切。
即使她明白這是父子倆的假象,可她確確實實正處於這種假象的漩渦中。
“其實雪茄的味道,也沒有很難聞……”
方嚀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聽懂,反正他站著,一時間沒有彆的反應。
可男人是何其聰明的商人,怎會聽不懂。
他沒說什麼,沒有調笑她,而是抬起她的下巴,沉默而用力的吻直勾勾地朝她落下來。
方嚀想,就算是給他的甜頭。也算是給自己的,畢竟沈司渝說得對,她實在當不起貞潔烈婦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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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博一直是個講信用的商人,對女士亦是位有求必應的紳士。
就連弗朗茨都沒料到老板會願意將他重新調回到太太身邊。
他無法否認,他確實對太太有過妄念。
柔弱漂亮的女人,永遠是男人的軟肋,更何況,太太和老板……
他出身於奧地利在最貧窮的難民營,在生存麵前,道德一文不值。
一個看上去秀氣、乾淨的女人,背地裡竟與男人有那樣齷齪的勾當,這讓她高貴而不可冒犯的形象一瞬間變得淫|蕩了起來,也讓他在內心深處興奮著、幻想著。
幻想或許他也可以,和太太擁有一場風流的交合。
他一直將這種冒犯的幻想藏得極好。
可他低估了同作為男人的雇主,即使隔著鏡片,他的雇主似乎也能一眼看穿他。
但弗朗茨還有用,所以黎雅博依舊讓他留在了方嚀身邊,整整三年。
他不喜歡他的寵物狗Bob對他這個主人以外的任何人搖尾巴,但他又需要有人來替工作繁忙的他來照顧Bob。
對於方嚀,他同樣需要有人能夠看住她。
她當然不會對弗朗茨搖尾巴,弗朗茨對她來說也隻是一個保鏢。
他漸漸無法忍受的是,弗朗茨對她搖尾巴的想法。
即使不明顯。
即使他知道弗朗茨壓根沒那個膽子。
更何況弗朗茨的外表並不差。
他不知道方嚀喜歡他父親,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的父親長著一張混血而英俊的臉。
黎雅博也是混血,但他的母親是長相溫婉的江南人,所以他的五官上,屬於西方的特質並不多,唯有眼睛的瞳色,幽藍得像一抹不可捉摸的深海。
不過也還是不如弗朗茨那雙銀灰色的眼眸那麼明顯。
純白的病房裡,看著病床上滿臉蒼白的弗朗茨,黎雅博淡漠地望著,通知他可以回到方嚀身邊。
他微微一笑,直視著弗朗茨的眼睛。
“畢竟你替太太解決了她那個討厭的生父,她看重你很正常,我要真把你辭退了,她會怪我的。”
“本來想要你這雙眼睛,但我想了想,一個瞎了眼的保鏢,好像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
在弗朗茨驚懼的眼神下,黎雅博伸手,貼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放心,你那裡還能用,隻不過以後得多吃點藥了。”
透過鏡片,他的眼裡滿是冷漠,語氣卻溫和至極。
男人的溫和就隻是冬日裡的陽光,看著暖,實則照在人身上,隻會令人生寒。
他的教養隻存在於表麵,他打心眼裡蔑視一切人和事物。
弗朗茨絕望地閉上眼。除了恐懼外,他第一次如此厭惡男人的眼神。
那種平靜而冷漠的眼神,像極了一頭麵慈心狠的惡鬼,充斥著對人和事物的滿不在乎,好像除了他和太太之外,誰的死活都無所謂。
弗朗茨知道,自己必須得回到太太身邊。
那是他唯一的活路,也是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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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博說到做到,弗朗茨真的被調回來了。
隻不過他是在放了個長假後才被調回來的,一般人休長假,回來後氣色應該會變好,但弗朗茨的氣色看上去反倒變差了。
硬朗而偉岸的身材似乎看上去也不如以前那麼結實了。
弗朗茨解釋說自己隻是趁著假期抽空做了個腸胃手術。
方嚀本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去港城出席這次的秋季拍賣會,但還是決定再給弗朗茨放幾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維多利亞港的海風一如既往地沁人心脾,港會議展覽中心,這場拍賣會最受矚目的東道主是沈氏。
沈家今天來了不少人,除了現任的少東家,就連那個常在媒體鏡頭下神出鬼沒的沈小姐也受邀到場了。
過膝的女士西裝大衣,利落的尖頭高跟,笑容鬆弛,配上她英氣而明媚的長相,每一縷飛揚在空中的發絲都透著一股乾練和優雅。
沈司渝一向離經叛道,或許是今天家人在場,才打扮得如此正式。
媒體最愛采訪她,原因無他,這位沈小姐的情史實在豐富。
沈司渝還在跟記者開著玩笑,又有貴賓到了。
帶著閃光燈的鏡頭轉過去。
正裝革履的男人從商務車上下來,係上西裝扣站定後,朝著鏡頭微笑。
誰都知道這位是沈小姐的前男友,新的澳城首富,當地最年輕有為的實權企業家,活脫脫的鑽石王老五,自從恢複單身後,試圖勾搭上他的女人就沒斷過。
接著商務車上又下來一男一女。
除了最近在社交場展露風頭的前董事長太太,以及黎氏那個極少露麵的二少爺也來了。
黎雅博當然要帶上黎雅學,至少在媒體麵前,他得做出一副好哥哥要帶弟弟出席見世麵的樣子。
十八歲的黎雅學挺拔英俊,身形已經出落得和哥哥一樣高,一身考究西裝,再過幾年,想必也是個會收集女人眼淚的風流貴公子。
而比起讓人又愛又恨的前男友和他的弟弟,沒人知道沈司渝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年輕的黎太太身上。
真是漂亮。
不需要多麼驚豔的打扮,這麼隆重的場合,簡約的盤發,合體的絲綢長裙,她的秀氣毫不怯場,乾乾淨淨站在那裡,就是一個年輕貌美的貴婦。
從底層爬上來的,能走到今天,還真是了不起。
沈司渝扯扯嘴角。
多麼引人矚目的一家三口。
很快媒體就把標題給擬出來了——
《拍賣會黎太曬兩帥繼仔,齊人之福真係好頂癮》
港媒一向缺德,且無所畏懼,縱使本人看到了又能怎樣。
怪就怪那個死了的澳城前首富老牛吃嫩草。
……
賓客儘數入場後,拍賣會即將開始,沈司渝借口去了趟洗手間。
約莫幾分鐘,方嚀來了。
沈司渝也不廢話,直接從包裡拿出了一包藥丸遞給她。
“等拍賣結束後的酒會,扔一粒這個,讓Arthor喝下去,這個忙就算幫成了。”
方嚀遲疑地接過藥丸。
“這是什麼藥?”
“你覺得它會是什麼藥?”沈司渝笑了,“放心,沒有味道,他發現不了。”
她朝方嚀比了個wink。
“我保證不是毒藥。”
……聞名全港的沈氏千金,竟然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去對付男人。
方嚀握著,手心不自覺攥緊。
看出她的猶豫,沈司渝挑眉問:“怎麼,後悔了?”
方嚀輕聲:“這個藥,會對人的身體有什麼影響嗎?”
“你擔心他的身體?”
“那要不你先替他試試?”
那雙畫著上揚眼線的眼睛曖昧地劃過方嚀漂亮秀氣的臉蛋,沈司渝歪頭,略顯思索地說:“我還沒跟女人上過床呢,要是跟你的話,也許體驗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