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潔癖】(2 / 2)

信息素後遺症 蘇景閒 5054 字 8個月前

他踩著拖鞋往洗衣房走,一邊在心裡想,從他這幾天的情況來看,雖然不知道這種後遺症是個什麼生理機製,但他的發情熱和在任務世界時一樣,發作時間沒有規律,時長也不確定。

但症狀幸好不算嚴重,隻要持續接觸裴厲的信息素,就能慢慢被安撫下來。

如果能一直保持在這個狀態下,那隻需要含有足量信息素的物品,後遺症的問題不難解決。

進到洗衣房,賀聞溪將身上氣息已經淡了的校服脫下來,放到了臟衣籃裡。徐姨會把這些衣服用洗衣機洗過後烘乾,再分彆放回他們的臥室。

至於怎麼分辨,賀聞溪的校服久經風霜,袖口上有各種筆芯留下的痕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戳上去的。

裴厲的校服才穿了兩個星期,白是白,藍是藍,新的不能再新了。

又瞄了瞄衣袖上極不顯眼的兩個字母,賀聞溪猜測,裴厲多少也擔心會弄錯校服,才做了個標記。

正準備回臥室,賀聞溪走了幾步,忽然看見,地上躺著一張還沒巴掌大的白色紙片,撿起來展開,是一張銀行ATM轉賬的回執單,金額顯示五千,轉賬時間是早上七點。

這張回執單是裴厲的?

賀聞溪猜測,應該是剛剛從裴厲的校服口袋裡落出來的。

賀聞溪將薄薄的紙片疊好,想了想,重新放回了校服口袋。

徐姨仔細,每次洗衣服前都會檢查,到時候會把這張單子跟烘乾的衣服一起送到裴厲房間去。

不過,“章可貞”的一萬獎學金這兩天才剛下來,裴厲就轉走了一半。

這五千,會是打給誰的?

往樓上走時,賀聞溪被那張轉賬單勾起了一點記憶。他記得以前在任務世界裡,裴厲每兩個星期,都會去銀行給家裡的父母打一次錢。

一開始,裴厲都是讓賀聞溪先回家,自己去銀行。出了件事後,裴厲就沒再讓他自己回過家了,而是帶著他一起。

賀聞溪記得,那一次是他回了家之後,聽侍從官說起,有人送來了一把鑲嵌著紅藍寶石的弓箭,他好奇,就去了位於地下的收藏室。

弓箭確實很華麗,寶石閃的人眼睛疼,賀聞溪摸了兩下,就沒了興趣。正想離開,卻發現大門好像出了什麼故障,打不開了,他在家裡,又沒帶手機,隻能在收藏室裡等著。

賀聞溪在任務世界的父親是個世襲貴族,收藏室裡放著幾代人的藏品,他抱著逛博物館的心態,慢慢消磨著時間。

直到他在近看一塊刻著字的石板時,視線忽然發花,同時,後頸處的腺體敏感到衣服蹭一下都難受,賀聞溪才反應過來,好巧不巧的,他竟然這時候出現了發情熱。

就在賀聞溪站在冷兵器架前,思考著要不要抽一把刀貼手背上,勉強給自己降降溫,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時,收藏室中的光線忽然消失,徹底陷入黑暗。

處於發熱期的Omega,本能地會對黑暗的密閉空間產生恐懼,賀聞溪狠狠咬著下唇,循著記憶,從冷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一掌寬的長刀。

無法抵擋的熱意早已騰起,賀聞溪緊緊抱著泛著金屬冷意的長刀,滑坐到了地上,靠著冷兵器架,逐漸失去了意識。

當裴厲強行將收藏室大門打開時,一股極為濃鬱的薔薇花氣息撲麵而來,他立刻禁止所有人靠近,並將大門重新關閉。

室內漆黑無光,靜到了極致,但S級的Alpha夜視能力極強,很快,裴厲便找到了賀聞溪。

賀聞溪穿著精致的白色綢質立領襯衫,一顆祖母綠綴於疊在襟前的領巾上,此時,衣料已經被汗水浸透,黏膩地貼著泛紅的皮膚。

他雙眸緊閉,睫毛尖上綴著汗滴,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下唇已經被牙齒咬出了深深的印痕。

而他手裡,抱著一柄淩厲的長刀。

最堅硬與最鋒銳。

最柔軟與最靡麗。

在這一刻,構成了綺豔至極的畫麵。

一直被牢牢壓製的信息素不由被引動,冰原雪鬆的氣息隻是輕微泄出,就令已經昏睡過去的賀聞溪腺體灼燒發燙,被刺激得發起抖來。

裴厲立即重新壓下自己的信息素,半跪到賀聞溪麵前,先將他抱在懷中的長刀抽開,隨即,扣著腰將人抱了起來,放到了一張古董長桌上。

賀聞溪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周身汗水淋漓,思維完全混亂,僅憑著本能,不斷地在裴厲懷裡蹭動,極度渴望著什麼,卻因為無法表達出來而顯得焦躁不安。

裴厲一手撐著懷裡人的脊背,另一隻手觸到了他的腺體。

隻是輕輕一碰,賀聞溪便如同痙攣一般,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應激了。

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的環境,又沒有得到Alpha的安撫,賀聞溪腺體處的皮膚緊繃,如果強行進行臨時標記,會產生劇烈的疼痛。

裴厲沒有收回手,他放輕力氣,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不斷按揉著那塊緊繃的皮膚,賀聞溪本能地想避開,卻被他不可反逆地壓製在懷裡。

此時,裴厲的眸色極深,額角一層薄汗,他嗓音極為沙啞:“聽話,不要躲,很快就不難受了。”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了四聲輕輕的敲動。

裴厲伸手,把裝飾在賀聞溪襟前的祖母綠放到旁邊,又解下他領口的綢巾,啞聲哄著他閉眼:“燈快亮了,你哭了很久,眼睛會痛。”

收藏室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白色的綢巾將賀聞溪濕潤泛紅的雙眼遮蔽,隻露出洇著粉意的精巧鼻尖,和被咬得緋紅微腫的下唇,他茫然地“看”向裴厲所在的方向。

“裴厲……”無意識地,賀聞溪尾音帶著明顯的嗚咽,因為身體的難受和眼前的黑暗,俱是難耐與不安。

“我知道很難受,但現在不能標記你。”雖然隻是臨時標記,但標記時出現劇痛,賀聞溪一旦開始掙紮,就很容易造成撕裂傷。

裴厲思索片刻,將身上的黑色外衣脫了下來,將賀聞溪緊緊裹在了裡麵,以此來增加他的安全感。

見他又咬住了下唇,裴厲的手指按在了他濕漉漉的唇上,嗓音如同被砂紙磨過,命令:“不能咬。”

賀聞溪被斥得有點委屈。

但很快,裴厲掌著賀聞溪的腰,傾身靠近,鼻尖蹭過他汗濕的發尾,撩開在後腦處打成結的綢巾,嘴唇貼在了微腫的腺體上,極力壓製著Alpha侵占的天性,隻用牙齒輕輕碾磨。

這一刻,明明沒有標記,卻令賀聞溪每一寸骨骼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