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更加防備了。
不好意思,你誰啊?一口一個“嚴暖”叫得和認識了十幾年似的,叫一聲嚴小姐有那麼難嗎?
她和老母雞似的護在前頭,直接開口拒絕:“抱歉,合同很重要,隻能親手交給小程總。”
喲嗬,這打哪兒來的小丫頭片子?
唐昊陽摸了摸上衣口袋,又摸了摸屁股,還真神了,員工證哪兒去了。
唐昊陽正想跟她再說道說道,就有人越過他上前,徑直接過阿星手裡的合同。
程朔川翻了翻,對阿星說道:“你做得很好。”
唐昊陽一臉無辜。
看過合同,程朔川的視線才落到嚴暖身上。
嚴暖抬頭看他,眼睛眨了眨。
這好像是傳說中的對視……
一分鐘過去了,嚴暖心裡錘著小鼓,今天的妝是不是化得特彆成功,他都移不開眼了?不然,他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
嚴暖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程朔川突然開口:“你想當門神嗎?”
?
嚴暖僵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擋著門了。
她默默往旁邊挪步。
程朔川一個人進了辦公室。
嚴暖站在門口,還想等他叫自己進去,不料沒兩分鐘,程朔川就出來了。
見他們幾人還在,程朔川先是看向唐昊陽。
唐昊陽剛被扣了三個月工資,程朔川一個眼神過來,他就心領神會,於是打著哈哈轉身:“品牌部的宣傳方案怎麼還沒交過來,我先去看看……”
唐昊陽走了,程朔川又看嚴暖:“合同我拿到了,你還有事嗎?”
嚴暖搖頭。
程朔川繼續看著她……
所以他的意思是:沒事你還站這兒乾嗎,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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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上下來,嚴暖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坐在車後座,她支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星搖了搖頭,準備發動車子。
就在此時,嚴暖不經意看到,程朔川從電梯那兒出來了。
“等等,先彆開。”
阿星莫名。
程朔川的車就在附近,他路過保姆車時,嚴暖按下車窗喊他:“程朔川!”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空曠安靜的地下停車場卻足夠引人注意。
他停下腳步,轉頭。
嚴暖:“你要出去嗎?”
程朔川點點頭:“搬家。”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徑直上車。
見狀,嚴暖歎了口氣,她撐著下巴看一溜煙兒不見了的車屁股,跟阿星說:“走吧。”
末了她想起什麼,又補了句:“去看看閆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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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陽光依然熱烈。
站在醫院門口,嚴暖不自覺地眯眼。
阿星來過好幾次,已經很熟悉了,她帶著嚴暖直接去閆穗的病房。
她們進去時,看護阿姨正在看電視,見她們來,連忙去泡茶。
閆穗還沒有轉醒的跡象,醫生說,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醒,但也有可能永遠不會醒。
這裡費用不低,一月一結,還請了全天候看護,要不是嚴暖出錢讓她養著,她家可還真負擔不起這個費用。
其實閆穗當經紀人也是賺很多的,但家裡那些要花錢的窟窿都靠她一個人堵著,上有不工作的父母,還有好吃懶做欠了一屁股債的哥嫂,連侄女讀書也要靠她來供,也不容易。
嚴暖坐了會,問看護阿姨:“她表妹來過嗎?”
看護阿姨很茫然:“什麼表妹?就這個姑娘來過幾次,沒見過什麼表妹。”
看護阿姨指的姑娘是阿星
。
聞言,阿星也搖了搖頭,她沒跟嚴暖說,上次見到桃子跟著薑薑一起,還穿了一身奢侈品,人也精神煥發,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嚴暖不甚在意,就當隨口一問了,畢竟人情冷暖,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