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乾淨為什麼也不讓她洗?感覺被嫌棄了!
緊接著程朔川又說:“我洗就可以了,你不要呆在廚房,添亂。”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先讓她看電視,看了沒兩分鐘又讓她洗菜,洗完菜又被說添亂……
嚴暖鼓鼓臉,有些不開心地問:“你家洗手間在哪?”
程朔川指了個方向,想再解釋些什麼,可嚴暖已經氣鼓鼓地轉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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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朔川家的洗手間很大,也很空,隻做了比較常見的乾濕分離,嚴暖轉了轉,看到擺在台麵上的洗浴用品,拿起來聞了聞——
是他身上那個味道!
嚴暖仔細讀了幾遍瓶身上的英文字母。
這牌子沒見過,先記下來,回去好好找找。
有了這個意外收獲,剛剛的小鬱悶也煙消雲散了。
嚴暖重新坐回沙發看電視,望著電視裡的自己,她突然靈光一閃:剛剛某人該不會是因為……不想讓她發現他在看《風已穿堂過》,才突然叫她去洗菜的吧?
越想,她越覺得很有可能。
她一邊琢磨,一邊不時地回頭偷瞄程朔川,在第三次回頭時,剛好被程朔川撞了個正著,她心虛地轉回身,隨手扯個抱枕抱著,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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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終於在半小時後上了桌。
精致的鴛鴦鍋,一邊菌菇白湯,一邊牛油紅湯,葷菜放一邊,素菜放在另一邊,全都擺得整整齊齊的。
嚴暖小聲問:“我能先拍個照嗎?”
“……”
程朔川往後站了些,給她留足拍照需要的光線。
等拍完照,兩人才相對坐在長條桌前。
嚴暖有些不敢動筷,好緊張怎麼辦,吃火鍋竟然吃出了一種扯結婚證的感覺!
所有東西都好整齊,連顏色深淺都是按順序擺的。
嚴暖半天沒動,實在忍不住才問了句:“程朔川,你該不會有強迫症或者潔癖之類的……吧?”
說完她擺擺手,連忙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你做事很認真,很乾淨,也很有魅力。”
聽了這句,程朔川停箸,反問:“是嗎?”
他在反問什麼,很認真,很乾淨,還是很有魅力?
不管了,嚴暖認真點頭。
程朔川不說話,在白湯裡放了些蘿卜,就是在超市裡,嚴暖舉著擋臉的那根蘿卜,緊接著他又燙了片肥牛,用漏勺撈起之後,放在調料碗裡,輕輕推到了嚴暖麵前。
小冰山給她燙了肥牛!
嚴暖下意識道謝,而後虔誠地夾起來,小口小口地咬。
嗚嗚嗚,好嫩,好香,好好吃哦!
禮尚往來,嚴暖吃完之後也給程朔川燙了一塊,隻是她沒把握好時間,撈起來的時候好像有點老,不過程朔川二話沒說就吃下去了。
嚴暖看著他吃,不自覺彎了彎嘴角,露出兩個小梨渦,這種互相投喂的感覺也太棒了吧,喜歡!
正在火鍋煮得咕嚕咕嚕冒著泡兒的時候,嚴暖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是平城本地的。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下筷子,按了接聽。
“喂,你好。”
“嚴暖,我是沈思耀。”
“沈思耀?”
聽到這個名字,程朔川手下一頓。
嚴暖沒注意到,捂著手機聽筒起身,對程朔川說了句:“我接下電話,你先吃。”
沈思耀換號碼了。
嚴暖一邊往窗台走一邊疑惑,這時候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而程朔川在她起身之後也沒再夾菜,就看著火鍋冒著騰騰熱氣,神色不明。
“你什麼時候換號碼了?我之前打你電話都成空號了。”
“換很久了,哦,對了,聽說你前段時間出車禍了,沒事吧?”
嚴暖無語:“我要有什麼事,現在還能接電話?”
“那不是斷了手腳都可以接電話嘛。”
“你說話可真晦氣!”嚴暖還等著回去吃火鍋,也懶得和他計較,“行了,找我什麼事?對了,你上次找我什麼情況?要不是你約我出去,我怎麼可能出車禍?你可真是罪魁禍首!”
電話那頭的沈思耀安靜了幾秒,似是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回問:“我約你出去?什麼時候,不是,我沒有啊,我上次見你還是在公司,我,你,還有我媽,我什麼時候約你出來了?”
這下輪到嚴暖傻了:“你沒約我?不可能啊,微信還有記錄呢。”
……
嚴暖坐回餐桌的時候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夾菜的次數都變少了。
程朔川也不問,不知什麼時候他突然起身,撂下一句:“吃完自己回去。”
欸?
嚴暖回神:“你去哪?”
他也不回頭,就說了兩個字:“工作。”
他怎麼了?
嚴暖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怔,直至他關了房門也沒有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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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嚴暖把桌子大致收拾好了,她有些猶豫地敲了敲程朔川的房門。
沒聲。
隔著門她說道:“程朔川,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火鍋,本來應該是我請你吃的,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門突然被拉開——
嚴暖呆了!
他、他他……浴衣誘惑!這也太、太突然了!
剛洗過澡,程朔川身上的海鹽芝士味道很濃,還有水汽的清新,頭發滴著水,滴到浴衣上。
嚴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分不能動彈,就呆呆地看著他,可能是因為剛剛吃過火鍋,他的唇色要比平時紅一些,微微偏頭的角度讓他整個輪廓線條都顯得很是精致,嚴暖一眨不眨地看他喉結微微滾動。
鬼使神差的,她踮了踮腳,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