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了?”
秦東欒問了喬延這麼一句。
他問完,原本要進教室的喬延,動作再次停頓了下來。
秦東欒認識喬延。
他和他在高中的時候,同班過兩年。高二那年,喬延轉學到了他們班,成為了他的同學。一直到高三高考結束,兩人至今是第一次見麵。
秦東欒和喬延做了兩年高中同學,實際上這兩年兩人的接觸不多。喬延是個好學生,來到班裡以後,基本上都是被安置在前排,次次考試都是第一。他話不多,性子也溫吞,和秦東欒他們屬於班裡的兩個極端。
喬延在高中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學習。而秦東欒卻豐富多彩得多。他高中雖然在國內讀,但也知道大學會去國外,所以並沒有那麼心思放在學習上。
和他一樣的幾個夥伴,大多是他這樣的路子。所以他們上學的時候,除了學習,還有打球打拳之類的活動。而這些,喬延是一點不沾。
和喬延的完全埋頭學習一樣,他們幾乎不太學習,這樣的兩類學生,和班裡的普通學生們也就割裂開。
他們在高中的時候幾乎沒有接觸,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而秦東欒之所以認出喬延,是因為他和高中時期比並沒怎麼變。
他確實長高了一些。現在看上去應該也有一米八了。隻是身形依然單薄,雖然單薄,卻也有了成熟男人的身形,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青澀。他的膚色比著高中時期還要蒼白,蒼白的膚色上,一副銀色金屬邊框的眼鏡遮去了他半張臉。隻留了他高挺的鼻梁,還有鼻梁下顏色有些紅的雙唇。
他身上的色彩很淡。不光膚色,他的唇色,瞳色,甚至頭發的顏色都比普通人偏淺。這種淺淡的顏色,帶個了他一種脆弱和木訥感,再配上他慢半拍的性格,倒也是表裡如一。
秦東欒不確定喬延還認不認識他。
畢竟估計在高中的時候,他一心撲在學習上,高中的事情除了知識外也不記得什麼。
而顯然他低估了喬延的記性。他能記住那麼多的知識,自然也能記得他。
在他那樣問完後,站在那裡的喬延又像是進入了漫長的思索之中。他思索了有那麼半分鐘,思索完後,他鏡片後淺棕色的瞳仁一瞬不眨地看著他。
“認識的。”喬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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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欒離開教學樓後不久,就接到了齊以梵的電話。齊以梵打了一上午籃球,看時間差不多,就打個電話問問舅舅家長會的情況。
他倒不是真擔心家長會有什麼情況,隻是今天舅舅來給他開家長會,離開前怎麼著也得聯係一下,畢竟是他讓舅舅過來的。
擔心籃球館裡吵鬨,齊以梵還專門去了更衣室,電話打過去沒多久就接通,聽到那邊秦東欒“喂”了一聲,齊以梵趕緊道。
“舅舅,家長會結束了?”
“結束了。”齊以梵問完,秦東欒簡單應了一聲。
“沒什麼事兒吧?”聽著秦東欒的話,齊以梵心下稍稍提起,這樣試探地問了一句。
他問完,秦東欒道:“什麼事兒?”
“沒。”舅舅這麼反問一句,齊以梵立馬就換了話題。既然舅舅沒主動提,他問了舅舅也沒有提,看來家長會確實是沒發生什麼事兒。
他開始讓舅舅來參加家長會,也是因為代理班主任說必須得參加。他還尋思著,舅舅怎麼著也得嚇那個班主任一跳呢,畢竟舅舅氣場在那兒。而仔細想想,他不過就是一個小代理班主任而已,估計舅舅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想到這裡,齊以梵也算是把家長會的事兒徹底放下了。放下後,他問秦東欒道:“那你現在回去嗎?”
“嗯。下午集團有會。”秦東欒道。
“什麼時候結束?”齊以梵問。
“應該很早。”秦東欒說。
秦東欒這麼說完,齊以梵開心地說:“那晚上我們一塊去吃火鍋唄。我都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就去先前我們吃過的那家,他家夠辣。”
齊以梵的口味是無辣不歡。上次齊以梵跟著秦東欒出去吃了一家火鍋,那家火鍋是私人的,口味非常讚,齊以梵吃過後就念念不忘了。
齊以梵這麼說完,秦東欒倒沒馬上答應,他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就在齊以梵以為他要拒絕時,秦東欒說。
“下午放學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