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欒這樣說完,包廂裡一時陷入了寂靜。
這樣的寂靜維持了一會兒,一會兒後,喬延說。
“可以這樣吃多久?”
“看你。”秦東欒道。
“這不是長久的解決辦法。”喬延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身體好,但是我的身體還是要靠我自己。”
秦東欒在回答完喬延後,微垂了一下眼睫,在喬延說完上麵的那番話後,又將眼睫重新抬了起來。
喬延依然在看著他,秦東欒和他目光對視,道:“沒有說不靠你自己。”
“隻是如果你不想靠自己,我可以幫忙。”秦東欒說。
秦東欒說完,喬延喉頭輕輕一動。
他望著對麵的秦東欒,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秦東欒和他對視著,兩人的氣氛好像在這個話題開始後變得有些緊凝的安靜。
喬延沒再說話。秦東欒看著同樣望著他的喬延,後和喬延道。
“你先冷靜一下。”
秦東欒說完,喬延眼中像是結了一層玻璃的光倏然一散。
兩人坐在餐廳的包廂,都沒有再說話。
秦東欒這樣說完後,喬延就垂下了眼睫,有些發呆一樣地望著他麵前的茶杯。秦東欒坐在他的對麵,安靜地等待著,等待了一會兒後,秦東欒說。
“先回去吧。”
秦東欒送喬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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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欒和喬延晚上的談話並不算愉快。
秦東欒也是在喬延說他要靠自己的時候,察覺出了喬延的不對。他不是反感和抵觸他的提議,反而喬延像是覺得自己像是要陷入什麼他無法自拔的陷阱裡。
他那句話不像是對他說的,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秦東欒一開始對喬延的幫助,是出於朋友的視角。不管是答應隨時請他吃飯,還是幫助他照顧他的身體,都是從朋友的角度出發。
但朋友和朋友也不一樣。像陳景雨,可能會在他這樣幫助他時,跟他道謝,說果然是他的好朋友。但喬延和陳景雨不一樣。
他獨居,獨行,沒什麼朋友與社交,木訥沉悶,幾乎不與人接觸。
這或許是他的一種習慣。
但也或許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因為不擅長社交,所以不去社交,不過分沉溺於情感之中,時刻保持獨立清醒。
所以在他提出讓他去他家裡吃飯,要幫助他恢複身體健康這麼長久而親密的事情時,他與其說是抵觸,不如說是懼怕於自己會沉溺其中。
秦東欒不太了解喬延。
他很乖順,可是千人千麵,也並不是說他就隻有乖順的一麵。
他了解不深,就擅自做出一些決定和解決方法,其實嚴格意義上不太尊重他。
秦東欒在鬆下喬延後,就開車回了家。他洗了澡後,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把玩兒著手裡的打火機。
打火機火光明明滅滅,秦東欒鬆開打火機的壓閥,火苗從出火口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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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延睡了十分糟糕的一覺。
他像是掉入了漆黑的夢魘裡。腦海中明明有很多畫麵,但他卻又像是被掩埋在黑色的淤泥中,一直下墜下沉,觸不到底。等到手機的鬨鈴聲響起時,他才像是從溺水的深海中被撈出一樣,接觸到了光明與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