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有些時候都沒法理解寧黎的腦回路,“我不要錢。”
寧黎說:“那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儘管提,隻要我能辦到,這樣也不算欠你人情。”
“……”裴陵掀起眼皮,冷冷淡淡地說:“不用,我也隻是想看你有沒有能耐超過我。”
寧黎睜大了眼睛,這不是還是不信他嗎?
好吧,不信他也正常,誰讓他一開始的成績就那麼差。
看來裴陵也不是純粹做好事,隻是養成,用心不純啊,不過寧黎心態很平和,畢竟他實打實的收到好處了。
既然裴陵都這麼說了,那他還客氣什麼,趕緊學。
寧黎也就不說回去了,把不會的問題都用水筆打圈給裴陵看了,“那麻煩你把這些也跟我講講吧。”
能白嫖為什麼不白嫖,裴陵你最終會因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
這一學就學到了晚上十點多,楊桂芳過來敲門喊他回去睡覺。
寧黎收了卷子,跟裴陵道了謝就回去了。
他想起裴陵跟他講題講得口乾舌燥,聲音都啞了,趕緊跟楊桂芳說:“媽你給我買金嗓子喉片,我要送裴陵,他給我講題講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楊桂芳趕緊應下,“隻要金嗓子嗎?我再給他買點土蜂蜜?”
寧黎說:“也行。”
楊桂芳感慨道:“裴陵人真的蠻不錯的,我就說我沒看錯人,要不是關係好誰會給你講題講這麼久。”
寧黎愣了一下,糾正道:“我跟他關係不好。”
楊桂芳說:“是是是,你們是競爭關係,但他教你這麼多,你不能不記好,你如果成績進步,一定得給他送個錦旗。”
“……”寧黎有點彆扭地說:“他教我也不是因為他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彆有用心。”
楊桂芳不高興地說:“什麼用心?他能有什麼用心?”
寧黎說:“他想試我唄,想看我有沒有超過他的資格。”
他語氣深沉地說:“有一種人是這樣的,自己久居高處,高處不勝寒,就想著給自己養成一個對手,來打敗自己,我就是他的一個試驗品。”
話剛說完,一個沙包大的板栗就落到了他頭上,在寧黎的痛呼聲中,楊桂芳不悅地說:“你這個腦筋怎麼長的,人家對你不好不行,對你好也不行,你怎麼這麼彆扭。”
寧黎:“……”
他也是隨口說說啊。
他摸著腦袋,一臉委屈。
不過好在學到不少,有人帶著,的確要省很多時間。
他的確不能不記好。
於是周末他帶了雙人份便當,把裴陵約去了圖書館。
隻是早上裴陵父母都在家,寧黎明目張膽的敲門約裴陵,藺麗智不大高興,所幸裴或川很開明,讓寧黎把裴陵帶出去了。
兩人走後,裴或川探出窗外去看,能看見寧黎走在裴陵前頭跟一個鄰居小孩搭話,鄰居家的狗衝他狂搖尾巴,被他丟了一個巴掌大的肉包子,“嗷嗚”一聲衝過去一邊吃一邊衝寧黎搖尾巴。
藺麗智也探出頭去看,有幾分不滿地說:“寧黎那小子太跳脫了……誒,他剛手拿了包子,又伸手去拉裴陵,臟不臟啊!”
裴或川看了她一眼,說:“要那麼愛乾淨乾什麼,都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你就是把裴陵養得太精細了,才老是生病。”
藺麗智頓時委屈起來:“……這還成我的錯了?”
裴或川說:“行了,你也不要拘著他,都19歲的人了,他想交什麼朋友就交什麼朋友,而且我看寧黎那孩子很好。”
裴或川做生意的,闖南走北,閱人無數,太多人在他眼裡都是透明的人,人好不好都是他一句話,容不得彆人辯駁。
他都這麼說了,藺麗智壓根找不到理由反駁,隻能閉上了嘴。
寧黎背了個大書包,裡麵放了便當,所以鼓鼓的,他將書包背到了胸前,伸手抱著,問裴陵:“你看我這樣像不像烏龜?”
裴陵:“……”
他說:“不像。”
寧黎:“哈哈哈哈哈”
有時候寧黎的笑點也是莫名其妙,走在大街上,看到個礦泉水瓶,他撿起來,一個投擲,直接投進了垃圾桶,很得意地回頭看裴陵,說:“看見沒,我跟流川楓學的招,帥不帥。”
彆人覺得帥不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帥癲了,樂得虎牙都齜了出來。
裴陵定定地看著,看了好一會兒,在寧黎不耐煩前,才慢慢地說:“帥。”
寧黎故作謙虛地說:“哈哈,你也帥,你也帥。”
裴陵:“……”
他唇角翹了一下,又很快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