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譽的身體在那枚蛇妖內丹的幫助下,早就今非昔比了,不過半月功夫,甚至能出門遛馬,一日看儘長安花了。
一家人喜不自勝。子譽往年因身體的緣故錯過了幾屆春闈,眼下考期日近,哪有不發奮圖強的道理,便卯足了勁在家準備春闈。
過節這日,瞿恩澤囑咐妻子和女兒出門逛逛首飾鋪子,若有看中的,不要吝惜銀錢,難得家中喜事連連,是該好好慶賀一下。
喜事連連?沁瑤有些納悶,直到去摘月樓的路上,母親才神神秘秘告訴她:她父親要升官了,若不出意外,她父親不日便要被擢升為太府卿了,往後便是六品官了。
“真的?”沁瑤莞爾,見母親高興得容光煥發,一把摟住母親道:“怪不得您今日破天荒帶我去摘月樓呢,女兒還琢磨,您這般小氣,平日裡多給我添幾身衣裳都不肯,今日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貧嘴!“瞿陳氏佯怒地點點沁瑤的鼻頭,道:“從小到大,家裡還少了你的吃穿了?小沒良心的。”
說笑間便到了摘月樓,沁瑤進了樓內,入眼處儘是雍容華貴的長安貴婦,滿屋珠環翠繞,樓上還有隱室,專供身份貴重的勳貴女眷休憩。
沁瑤陪著母親看了幾根翡翠鐲子,瞿陳氏舍不得給自己添置,便令店家將適合女兒家佩戴的珠花呈些上來,要給沁瑤挑揀。
沁瑤剛要出言阻攔,那女店家忙不迭地應了一聲,便到後頭庫房挑選珠花去了。等了半柱□□夫,那店家還未回來,樓上卻隱隱響起女子說話的聲音,緊接著樓梯吱呀作響,有人從二樓下來了。
領頭的女子年紀約十八九歲,生得蛾眉皓齒,溫婉端莊,頭上戴著鳳釵,身穿流彩暗花雲祥蜀錦廣袖羅衫,一身裝扮華貴逼人,顯見得是名門貴婦。
她身旁的女子約莫十四五歲,模樣更為出眾,雙眸水靈靈的,說話時巧笑嫣然,讓人情不自禁就被她所吸引。
這時店家捧了一盤珠花過來了,見沁瑤母女盯著那兩名貴婦打量,她笑了笑,壓著嗓門道:“那位是瀾王妃,咱們店裡的頭一號貴客,她身旁那位絕色小娘子聽說是她娘家的外甥女,兩人感情好著呐,這些時日王妃沒少帶她外甥女來。”
瀾王妃?沁瑤一怔,上回在莽山見到的那位瀾王世子約莫十六七歲,眼前的王妃最多比他大個一兩歲,兩人怎麼都不可能是母子,她轉念一想,是了,多半那位瀾王世子的母親已過世,這位王妃是他父王的續弦了。
一行人越走越近,擦身而過時,瀾王妃身旁的女子忽駐足笑道:“姑姑頭上的鳳釵有些歪了。”
她說著,便抬起右手幫瀾王妃整理花鬢,淡粉色的廣袖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到臂彎,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藕臂。
沁瑤離得近,不經意抬目一看,便見女子臂上一條金線在雪白的皮肉下若隱若現,一路蜿蜒,直到掌心方消失不見。
沁瑤寒毛一豎,眼見得那女子跟著瀾王妃走出門外,她急急對母親說道:“母親,我想起觀裡還有師父交代的事沒做完,我得先回去了,家裡的馬車借我一用。”
說著便起身,大步往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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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崔氏的馬車到了我們王府?”藺效詫異地放下酒盅。
“是。”常嶸也很是不解。
蔣三郎正在一個紫檀木祥雲紋的托盤中挑揀首飾,聞言笑著抬頭對常嶸說道:”你主子成日裡取笑我被賣花女迷得神魂顛倒,自己倒看上一個女道士,這回好了,人家都找到家去了,還杵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回去救場?“
藺效皺眉:“你想到哪去了。”想著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便起身道:“改日再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