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笙眸光淺淺一動。

他知道小山雞討厭水，這會兒竟然肯學鳧水。

小山雞想學，他自然沒有不教的道理。

龍笙對雲嫵道：“我會教他。”

雲嫵和兩位長老商量了會兒，最終同意鳳簫這次成績不做記錄，等他學會遊泳後，下次再進行補考。

雲嫵一再叮囑，隻能在淺海安全區練習，切勿遊到深海，恨情海海域中心的危險度，遠非邊緣可比。

她交代完，便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一來以這兩孩子的修為還無法遊到深海，二來有龍笙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裡，在淺海五十丈內遊刃有餘，有他看著，不會出什麼事。

龍笙和鳳簫都表示知道了。

下課後，弟子們陸陸續續都回了房間，隻有龍笙和鳳簫還留在海邊。

夕陽西下，一縷金光灑在蔚藍海麵，海上落日金黃。

龍笙安排教學時間：“以後每天這時辰就來海邊，學一個時辰鳧水？”

鳳簫揚了揚下巴：“不需要。我這麼聰明，今晚就能學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才。”

龍笙不置可否，率先將衣服解下：“衣服鞋子脫了。”

鳳簫慢吞吞地脫掉上衣，露出白斬雞一般的身材。

鳥族渾身都是毛茸茸的羽毛，化形後的身體也輕飄飄的，以輕盈敏捷為主。不像龍族虎族，剛化形就能有一身結實漂亮的肌肉，充滿爆發與力量。

他膚色是奶白，比龍笙那種冷白看著紅潤健康許多。但龍笙也並非病態，他們水族膚色都是這樣的。

鳥族一般嬌小可愛，鳳簫卻很高挑，骨骼又沒有成年體寬大，是很漂亮的少年身軀。小腹一片平坦，沒有贅肉，當然也沒有肌肉。

鳳簫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又偷偷瞥了眼龍笙形狀優美的八塊腹肌，眼裡流露出羨慕。

龍笙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腹部看，微不可察地勾唇：“想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偷看被發現，鳳簫也不裝了，直言不諱：“我可以摸摸嗎？”

龍笙輕咳了聲：“……可以。”

鳳簫就好奇地上手摸了摸，手感硬邦邦的，和自己肚子軟綿綿的觸感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嘖嘖稱奇，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讚歎不已。

“好漂亮的形狀，好結實的肌肉……”鳳簫用手指戳了戳，龍笙的腹肌都沒凹陷進去。

龍笙被誇得心情舒暢，默默感謝了一下自幼堅持習武鍛煉身體的自己。

不然哪有今天他在小山雞麵前顯擺的資本。

“喜歡？”龍笙語氣藏著含蓄的驕傲。

“喜歡。”鳳簫連連點頭，眼裡充滿強烈的渴望，“要是長在我身上就更喜歡了。”

鳳簫思想逐漸危險：“你說有沒有一種法術，可以把你身上的肌肉切下來，轉移到我身上，然後你再重新鍛煉出來，到時候我們兩個都有漂亮的腹肌了。”

龍笙：“……”

小山雞的喜歡和他理解的喜歡好像不太一樣。

“彆異想天開，自己多跑步多遊泳，每天鍛煉一個時辰，你也會有腹肌。”龍笙無情打破鳳簫的夢想，“每天懶覺睡到日上三竿，學堂裡坐一天就回房睡覺，這輩子都長不出肌肉的。”

鳳簫：“你羞辱我。”

龍笙：“實話而已。”

鳳簫：好生氣，可是無法反駁。

憑什麼一隻鳥要去跑步，去遊泳啊！他們都是靠翅膀飛的！

鳳凰最有力的地方，是他們的翅膀，彆看表麵覆蓋著一層柔軟的羽毛，羽翼骨骼的堅硬程度可是能直接扇穿一座山的。

但現在化為人形，人族又沒有翅膀，導致鳳簫最有力量的地方完全不能在他身上體現。

龍笙才不管小山雞在沒在生悶氣，拿出教學的認真態度，走到海邊，乾脆利落地下了水。

“下來。”龍笙對鳳簫道。

潮水慢慢漲了上來，鳳簫猶猶豫豫地走過去，看著深不可測的海水，試探地伸出腳尖，輕輕點了點水，就迅速縮回來。

鳳簫打起退堂鼓：“這都漲潮了，多危險啊，要不明天？”

他果然還是很討厭水！

龍笙“嗬”了聲：“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害怕就直說。”

激將法果然很有用，鳳簫立刻嚷道：“我才不怕呢！”

他可不是怕水，他是討厭水。因為害怕不敢接觸和因為討厭不想接觸是有區彆的，後者會顯得沒那麼丟臉……

不就是水嗎？有什麼不能碰的。平時也不是沒喝過水。鳳簫，你可是堂堂鳳太子，沒有事能難倒你！

鳳簫給自己加油打氣，做足心理準備，凝重壯烈的表情仿佛視死如歸。

然後再次小心翼翼地邁出試探的腳步。

腳底觸水冰涼，心理障礙擺在那兒，鳳簫下意識又要往後退。

龍笙卻不給他退縮的機會，突然拽過人腳腕，直接把他拽進水裡。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謀殺啊！要淹死雞了！！！”鳳簫閉著眼胡亂撲騰，大喊救命。

他撲騰半天，發現自己並沒有出現溺水症狀，愣愣道，“我會鳧水了嗎？”

剛下水就學會，他簡直是個天才！

龍笙平靜中透著一絲無語：“你睜開眼睛看看。”

鳳簫悄悄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人坐在海水裡，水隻漫到他的胳膊，肩膀腦袋都露在水麵上。

難怪他沒感覺溺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