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問濯塵要的。”龍笙道。
濯塵彆的沒有,劍是真多,儲物戒指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劍,每一把都是天階武器。隻是他最常用的劍是濯塵劍,彆的都是收藏用。
如此愛劍如命,龍笙沒跟他客氣,直接薅了兩把回來。
看在龍笙給了很多戀愛手冊的份上,濯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君挑選。
追道侶這件事目前比劍重要一點。
尤其是在龍笙炫耀他有道侶之後。
鳳簫接過赤血劍,放在掌心上,愛不釋手:“顏色好漂亮。”
龍笙勉強道:“還湊合。”
這要是讓萬劍宗弟子知道他這個評價,怕是都得捶胸頓足,罵他暴殄天物、目不識珠。
濯塵峰主的藏劍,哪一把不是天階至寶,不是每個劍修夢寐以求的極品好劍?劍道水平不夠的劍修,遇到好劍都是要供起來的,用都不敢用。
這兩個對劍一竅不通的,不從樹枝木劍練起,開局就是極品裝備,竟然一個隻注重外觀,一個隻說句湊合。
但在龍笙這兒,湊合都是很高的評價了。
要不是他沒練過劍,乾坤袋裡沒有劍類的神器,他也不至於跟濯塵要。
天階靈器,也隻配拿來練手了。
鳳簫拿到新劍,就像拿到一件新玩具,十分興奮:“我去外麵比劃比劃!”
在房間裡他怕損壞東西。
龍笙頷首,兩人轉移到甲板上,專心研究劍譜。
鳳簫照著功法上的圖示,擺出一個拿劍的姿勢:“握劍是這麼握的,對吧?”
龍笙看了眼書,立刻就擺出和書上一樣標準的持劍姿勢:“對。”
鳳簫頓時信心十足,雙手舉劍,閉著眼胡亂往前一下亂劈:“哈!”
蟄伏半天、正翻過船身準備行凶的蒙麵殺手慘叫一聲:“呃啊!”
撲通一聲,掉進冰冷刺骨的海水裡。
速度之快,甚至連仙船的防禦陣都沒有觸發。
鳳簫茫然地睜開眼:“我剛才好像聽到了麼聲音?”
龍笙目色一厲,持劍淡淡道:“血煞宮的雜碎找來了。”
鳳簫剛才那一下都沒劈到人,隻是劍氣一掃,刺客就被震飛出去。
初學劍的人,一般無法揮出“劍氣”這麼高深的東西。鳳簫能揮出來,一是用的劍夠好,二是本身修為夠高,三是心境夠純淨澄明。無論什麼武器到他手裡,都能使出淩厲的罡氣。
正常習劍,是先練劍招,再練劍氣。鳳簫是招式還沒熟悉,就擁有了劍氣。
其他血煞宮的殺手見同夥暴露,立刻一擁而上,從隱匿的各個角落冒出。
他們一襲黑衣,臉上戴著血色惡鬼麵具,看上去凶神惡煞。
沒等他們靠近,仙船防禦陣開啟,這些刺客通通掉入海裡。
鳳簫支著劍杵在原地看戲:“這就沒了?一群烏合之眾,都沒有我用武之地。”
話音未落,一名血煞宮魔修躲過仙船防禦,準備從背後偷襲鳳簫。
早就聽到動靜趕來的弄煙與濯塵撞見這一幕,不約而同地就要出手。
鳳簫突然像背後長了眼睛般,轉身就一劍震落麵具,橫在魔修脖頸上。與此同時,龍笙的劍挑落魔修的武器,也架上魔修另一邊脖子。
麵具下的臉意外年輕,是個還算英俊的少年,可惜滿目戾氣,年紀輕輕就走了歪魔邪道。
魔修滿頭大汗。
明明……明明他看這兩人比劃了半天,分明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連劍都使不熟練,估計就算被殺都反應不過來……怎麼瞬間就這麼默契,讓他毫無招架餘地!
弄煙搖了搖扇子:“也不打聽打聽是誰就敢來殺本座,你們血煞宮的膽子可真大呐。”
魔修看到弄煙與濯塵,眼珠子都瞪大了。
合歡宗宗主與濯塵峰峰主,修仙界誰人不知?怎麼會在這艘船上?
是明珠城梁城主告訴他們,他要這條船上的人一個不留,血煞宮才盯上了這艘船。梁辛一個凡人,跟他結怨的人能有多厲害?凡間再勢大,也不過血煞宮眼裡的螻蟻。
可梁辛到底是怎麼得罪合歡宗宗主和濯塵峰峰主這兩尊大佛的!
弄煙自己懶得做臟累活,指使濯塵:“廢了筋脈丹田,扔海裡去吧,彆臟了我的船。”
魔修愣住,一是被嚇的,二是意外傳聞中不和的濯塵峰主竟如此聽合歡宗主的話……
等濯塵準備動手時,魔修才回神,連滾帶爬地求饒道:“合歡宗主,我叫赫連榮,是赫連家的繼承者,您饒我一命……”
“赫連家?”弄煙眯了眯狐狸眼,“那也是修仙界的正道世家,怎麼出了個魔修?更該死了。”
赫連榮隻想活命,攀親道:“赫連岑是我兄長,他也拜入了合歡宗門下。我潛伏進血煞宮是為臥底,並非墮入魔道,還請宗主明鑒!”
赫連岑是合歡宗這批新弟子之一,弄煙出關匆忙,還未看過新弟子名冊,並不知曉赫連岑。
鳳簫放下劍,彎了彎唇:“你是赫連岑的弟弟?赫連岑確實是合歡宗弟子,也是我好朋友。”
少年的鳳目裡沒有笑意。
他可不信赫連榮在血煞宮當臥底的說法。
人心壞不壞,鳳凰最清楚。
放長線釣大魚,留個活口,才好將血煞宮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