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歡慶結束時,原戰靠在少年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過於亢奮,突然張口在少年肩膀上咬了一口。
嚴默一個激靈,不疼,但感覺太怪異。太親昵了!
有人跑過來跟原戰商量:“大戰你這個奴隸賣不賣,我用二十顆紅棗換。”
原戰一巴掌打開那人。他現在不想換,一點都不想。
原山看著嚴默舔了下嘴唇,直接問:“我們交換跳?”
“不換,什麼都不換。”原戰把少年拉起來,還用皮毛把人擋住,把人扛上肩頭,推開擋路的幾人,離開了廣場。
看原戰離去,那幾人嘴中罵他小氣,又一起圍住了原山。
原山被拒絕也沒生氣,拉起蚊生,“想跟他們跳舞嗎?老規矩,想,你就去,東西都歸你。不想,咱們就去廣場吃烤肉,今晚可以吃一頓飽的了。”
蚊生猶豫了一下,他對紅棗有點意動,但……他決定今晚還是留著勁去填飽肚子。
原戰把人扛回帳篷,發現自家竟然意外的乾淨。
他以為草町勤快,卻不知是自家奴隸自從發現腿骨長好後,實在受不了帳篷裡的怪味和蟲子和厚厚的灰塵,硬是花了兩天時間,把帳篷好好清掃整理了一遍。
把人往床鋪上一扔,原戰回頭把帳篷簾掛起,外麵天還亮著,用不著浪費火把。
嚴默趴在床鋪上蠕動了一下,翻動身體,讓自己正麵朝上躺好。
“主人,請弄點大薊葉給我,好嗎?謝謝您。”嚴默平靜地道。隻要有條件,他從來不會虐待自己。跳舞時,他沒穿鞋,皮膚出現了一點小傷口,他可不會委屈自己。
原戰走到他身邊,單膝跪到乾草堆上,突然一把抓住少年的右腿,一下就把他綁著的木板條全部扯斷。
“主人?”少年做出誠惶誠恐的表情。
原戰把遮擋住傷口的葉片全部拂開,手指輕輕在完好的皮膚上滑過,“你的腿果然長好了。”
嚴默有點驚訝,他怎麼看出來的?他自信自己裝的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你的腿還沒痊愈,你走路的姿勢和表情都不會是我剛才看到的那樣。”同樣受過嚴重腿傷,甚至至今都在被其拖累的人對此再清楚不過。
“更何況我剛才拉著你跳舞的時候,你兩條腿明顯有勁支撐。彆騙我,我自己有腿傷,我知道傷腿到底是什麼樣。”
嚴默忽然笑了,“不好意思,經驗不足,下次在下一定裝得讓您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你是誰?”原戰的手按住了少年的胸膛,眼睛緊緊盯住他。
是繼續忽悠還是略做坦白,嚴默考慮到日後他可能會表現出來的種種異常,在沒有脫離這個名義上的主人之前,他想瞞過這精明的小子無疑會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帶著一種玩笑的口吻,嚴默道:“我是神。”
原戰眼睛猛地瞪大。
“……的使者。”
嚴默看著青年的神情,剛準備搞一個大的忽悠,原戰動了!
就好像突然發怒發力的豹子一樣,青年一下掐住少年的脖子,神色無比凶狠地低吼:“閉嘴!你再胡說我就殺了你!”
……這發展,怎麼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真的是……”
“咚!”原戰竟然揍了他一拳。
嚴默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好半天才恢複正常。嚴默一下摳緊身下的爛毛皮,這一筆筆他都會記住!
原戰不是沒看出少年目光中隱忍的恨意,他不在乎。
奴隸會恨自己的主人,本來就是平常事。
被心懷忿恨的奴隸殺了,那也隻是那個主人太沒用,竟然連自己的奴隸都無法降服。
他想降服少年,讓他以後乖乖地做他的奴隸,但如果他仍舊不聽話,他也不介意宰了他。
“你不是什麼神的使者。”原戰掐住少年的脖子,一字一頓地道。
“呃唔!”嚴默被掐得臉色通紅,雙手想要去掰開青年的手。
可那隻手就好像鐵鉗一般,任他怎麼推、拉、扯、抓,都紋絲不動。
“記住,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類似的話,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唔唔……”嚴默要喘不過氣來了,雙腿拚命蹬踩。動手,還是不動手?
殺了他!殺了這個折辱自己的混蛋!
不,不能殺,殺了他,你也活不了。
那就廢了他!
不,不能確定未來的危險性太大,這家夥廢了,他八成會被轉手給其他人。
聽這混蛋的語氣不是想要殺他,他都忍到了現在,如果他現在貿然出手,隻會暴露自己的根底。殺了這個主人,也不能保證他下一個主人就會是個好掌握的。
好歹這人在他重傷快死的時候把他救了回來,好歹這人沒在他不能動的時候就殺了他,好歹這人走之前還找人照顧他,好歹……他沒拿自己去換取食物!
殺了他或廢了他,你能逃得出去?你能在外麵活得下來?你能……逃脫指南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