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濟走後,銀白色頭發的少年悄悄戴上那條刻著池予名字的項鏈。
他繼續整理戰隊資料,不到兩小時就做完了,順手整理出選手個人資料。
降臨是一款即時戰略遊戲,需要玩家快速做出反應,勝負的關鍵可能在一兩秒之間,本能起到重要作用。
一個人的經驗意識會變,本能是很難改變的,正如生物的性狀由遺傳因子控製,可以借此預測選手的行為模式。
他整理完抱著零食走出分析部,看到池予還在訓練。
他不想打擾到對方,停了停朝前走去,可還沒走兩步便被小喬拉住了。
小喬應該是剛運動回來,頭上滲出汗水,腰間係著FKW的黑色隊服,拉著他就往裡麵走:“嫂子你在外麵看乾什麼,要看進來看啊。”
小喬二話不說搬來椅子,他隻好在池予身邊坐下。
小喬怕寧南洲看不懂遊戲,熱情洋溢介紹:“我們玩的這款遊戲叫降臨,五個人推倒對麵水晶獲得勝利,水晶就是那個白白的、亮亮的東西,一打還會掉液體,隊長玩的位置是打野,打野就是……”
小喬從沒想過會科普這麼基礎的東西,腦子卡殼了一下:“玩得不好給人當狗,玩得好給人當爹。”
池予淡淡問:“你世界服打完了?”
小喬心道不妙,他光顧著和South國服排位去了,差點忘了世界服這碼事。
他念念不舍回到座位:“降臨很好玩的,嫂子你想玩我教你。”
寧南洲乖巧點頭,身邊的男人忽然說:“他不會教人。”
他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池予不是那種喜歡當眾拆台的人,可能是關係好?
他安靜坐在椅子上,第一次這麼近看池予玩遊戲。
池予也穿著黑色的隊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用力時能看到手臂上的青筋,和平時的溫和完全不同。
他忽然感覺這個畫麵有些熟悉,似乎他掙紮著往前爬時,對方也是用這雙爆發力十足的手扣住他的腰,把他拽了回去。
他晃了晃腦袋,那是因為池予喝醉了,清醒的對方壓根不是這種人。
隻是打遊戲凶殘。
池予今天好像比以前更凶殘了,沒有和對麵玩戰術,直接暴力碾壓,打出0-18的可怕戰績。
他忍不住誇:“你打遊戲好厲害。”
“你?”對方很輕地一笑,“該叫老公了。”
寧南洲的耳朵唰地紅了,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池予對少年的反應不奇怪,隨意握住少年冷白的腕骨:“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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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俱樂部到學校的路寧南洲記得很清楚,因為他走的時候一直在低頭看路。
可能他脖子垂得太低,池予瞥見他脖子上的項鏈,視線停在他雪白光滑的脖頸上,接著下移到衣襟的位置。
哪怕沒人會細看,他把項鏈藏在衣服下,藏住屬於池予的標記。
一隻修長的手挑開他的衣襟,冷風立馬灌了進來,皮膚的溫度驟然降低,清楚感受到帶著薄繭的指尖,一寸寸刮過自己的肌膚。
接著把項鏈拉了出來。
耳邊的風聲忽然停止,正當他以為池予要說什麼時,對方看著來往的學生:“上學習慣嗎?”
“習慣。”他下意識解釋,“也沒什麼彆的事,除了上課就是看書。”
他差點說成除了上課就是遊戲。
“嗯。”對方評價了句 ,“乖寶寶。”
儘管知道對方在調侃,寧南洲聽到寶寶兩個字臉有些燙,在水池洗了把臉才回到宿舍,一進宿舍就被徐野問。
“寧哥,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你倆怎麼在樓下站這麼久,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見徐野沒看到池予的臉,他毫不猶豫否認:“不是男朋友。”
因為他們結婚了。
徐野明顯鬆了口氣:“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這個萬年直男都交男朋友了,你要是彎了考慮考慮我唄?”
他言簡意賅:“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