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假日 在看我們,還是,你?……(2 / 2)

捏了把汗,耳邊總算清靜了。

冉時跟著其他同學一塊兒做準備運動,何念站在旁邊問:“你之前不是說什麼‘不需要了’?什麼意思啊?我之前看你這個也是時有時無的。”

冉時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送走一個怎麼又來一個,早知道就堅定酷哥人設誰也不理誰了。

他敷衍道:“之前演戲,沉迷劇本亂說的。”

之前是因為程雨生,他就差說一句“我因為他重新拾起了自己”了,幸好沒說,不然現在得扇死自己。

這個紋身貼就像一種心理暗示,方便自己逃避。

如果,他是說如果,程雨生真的就此完全退出自己的生活,不再施舍一點善意,他就此徹底放手了。

但怎麼可能呢,冉時了解的那個人無論對誰都好無差彆的好。

何念意識到冉時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知趣地沒再問下去。

一上午跟那些被黃清苑揪過來的外班學生打了幾場,他們幾個都是打過的,幾場下來配合得也還行,除了冉時有些力不從心。

高三一整年他可謂是遨遊於知識的海洋,大學之後再不參加什麼運動,之後三年更是幾乎足不出戶,突然要他來打個籃球,體力難免有些跟不上。

不過打著打著他那點勝負欲也上來了,好歹他初三到高二都是班上籃球賽裡的先鋒,怎麼可以比這群比自己小幾歲的還差。

黃清苑說前幾天天要多練習增加默契度,於是這兩天他們的課都是打籃球。

中場休息時冉時跟何念還有個叫陸任的同學從超市回體育館的路上遇到了何流。

何念開心得不行,向他倆介紹了一遍這是自己研一的親哥。

陸任恭恭敬敬地說了句“學長好”,何念那股興奮的目光立馬移到了冉時身上。

此情此景,何流冉時兩人都想逃……

正當何流想說一句什麼趕緊逃離現場,冉時那一句不甘不願的“學長好”就飄進了他耳朵。

“……臥槽。”

冉時一手拍上何念的肩,一手扶額,語氣十分有氣無力,“走,待會兒人不夠場地都沒你用的。”

何念趕緊跟上,但仍然不忘回頭衝他已經僵在原地的哥哥喊:“哥我去打籃球,快來看!”

何流並沒有回答,他現在尷尬地腳趾抓地。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想到在學校遇見冉時會被他喊一句“學長”……

何念興衝衝跟上前麵兩個人,不疾不徐地跟冉時同步走,然後問他:“你跟我哥關係應該挺好的吧?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他忽然注意到冉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上了兩隻耳機,立馬偃旗息鼓了。

事實上冉時手機都沒插,兜裡的手還握著耳機插頭……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有帶耳機的習慣。

體育館這會兒的人真不算多,畢竟是冬天,裡麵又不是那種封閉式的。

剛打完球還好點,現在何流裹著件外套縮在一邊哆哆嗦嗦,“為什麼不建成大禮堂那種啊,祖國的花朵都要萎了……”

“我雞皮疙瘩起來了。”旁邊陸任上也凍得不行。

冉時剛把外套拉上,黃清苑便在此時出現拍拍手叫他們,“咱們要克服困難,快快快,動起來就暖和了!”

冉時無語地又拉開拉鏈並順手取掉了額頭上的退燒貼,凝膠弄得那一塊皮膚都有點黏糊。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這玩意兒根本沒用,跟夏天的降溫冰涼貼一樣智商稅。

扔掉那被體溫捂熱的退燒貼,冉時跟上前去隨便問:“預賽是對哪個院係?”

“法學院!”黃清苑翻了翻訂在一起的幾張紙,指著一頁給他看。

冉時心道這叫什麼事?緣分啊?

愣神間一顆球忽地飛了過來,冉時眼疾手快地接下了才沒打到黃清苑腦袋上。

黃清苑被嚇得退了兩步,順著看過去才發現是剛來的一隊人。

“應該是衝我來的,你去另一邊。”冉時看了眼為首那個人,個子很高,他見過兩眼。

對方有人吹了個輕快的口哨,喊道:“不好意思啊手滑!”

冉時瞅了眼那顆球又看看另一邊跟其他同學吐槽的黃清苑,不多言直接朝原位砸了回去。

“手滑就彆上球場。”

那顆球同樣被穩穩接起,接球的是為首那人,他走到冉時跟前打量了一會兒,還沒開口就被冉時問回去:“是因為唐婉?”

冉時搓掉手心的一些灰,衝他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她心眼可有點多,你還挺上心?”

一上來結果被“善意提醒”了一句,男生一時還不知道說什麼,“……關你屁事。”

冉時眼神冷下來,“不關我事。你手還好嗎?”

男生愣了一下,隨後像個炮仗一樣炸起,“老子好得很!你,叫劉笙是吧,我記住了,給你提個醒,唐婉是我女朋友你彆招她!”

“你女朋友?我前兩天還看到他和隔壁師大的在一塊呢。”冉時露出了然的表情,“我懂了,你想追她追不到?”

這話純屬氣人的,男生氣質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穿的鞋也是國際大牌,對上唐婉根本不存在倒追的可能。

或許是事實震驚到他了,也可能是那句瞎話讓他覺得被侮辱了,男生再次震怒,“你神經病啊!我女朋友什麼人不要你說,你這死娘炮給我離她遠點!”

娘炮?冉時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的不鏽鋼欄杆裡自己的扮相,又仔細看了眼眼前這個戴著耳釘頭發上紮著小辮的人,忍不住開口:“我?”

“還有,體育館裡還有女生呢,怎麼‘娘’就變成罵人的了。”

“就是啊。”旁邊不知道誰擠過來,語氣輕佻地隨了句,然後攬住冉時的肩衝著麵前的人說:“弟弟,這邊今天滿員了,去後操場那邊去打。”

這個人比冉時和那男生要高,笑眯眯地說話也一點不和善,男生支吾半天最終也隻留了句“你等著”就離場了。

人一走,冉時立馬冷下臉,“鬆開。”

“哎呀學弟,彆見外啦,我是你們班長拉的外援。”

冉時拍拍肩膀斜睨了他一眼,他卻好不自覺地自說自話:“都大學生了還搞威脅呢,真沒意思。唉,要不是看你們班長實在弱小可憐又無助,你看起來又弱不禁風,你們班其他人也瘦兮兮的我就不來當黑老大趕人了,我真是,英勇無畏!”

“……”他還在絮絮叨叨,冉時趕緊遠離他走到自己隊伍裡去。

剛剛他跟那男生對嗆時陸任倒黴地被隔壁球場砸了眼睛,此時正坐在休息處享受著噓寒問暖。

見冉時過去,他有些憤憤不平道:“要我說,什麼手滑,龜孫手順得跟扒手一樣!”

冉時坐他旁邊安撫地拍拍陸任的肩,“沒必要置氣。”

“雖然但是!”何念在旁義憤填膺,“他過來時笑得好賤,好想打他。”

“對啊對啊,什麼缺心眼,哪邊有人往哪邊砸,我看他是嫉妒你長得比他好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隔壁球場的人默默一縮……

又有人嬉笑附和:“想出風頭吧,傻逼!”

“唉,幸好剛才那學長樂於助人,上去就把人唬住了。哎呦我班顏值擔當啊你沒被他打哪吧?”

冉時打開何念差點摸身上的手,“沒事。那學長是誰?顏值擔當又是誰搞的?”

麵對冉時的拒絕,何念還是笑嘻嘻的,“你自己是顏值擔當都不知道啊,班上女生都說你底子好,就是太瘦了點。哦對,那個學長,就一熱心市民吧。”

冉時哦了聲,想了下人可能自來熟,沒必要討厭。他既然要做劉笙,就要好好接受這些。

陸任休息好,黃清苑便把候補和幾個隨機幸運觀眾抓過來作對手陪他們練。

沒打之前體育館的風都是刺骨的冷,這會兒幾名少年人在球場上揮灑青春,冬日並不暖和的太陽也開始燥熱起來。

何念和陸任本事還挺高,冉時甚至親眼見何念連續兩顆三分。

中場休息,黃清苑猛然想起沒準備水,趕緊拉了兩個人去超市。

幾人也沒誰抱怨天還冷不冷了,一個個聚在休息處笑鬨順便看看黃清苑拍下來的視頻。

被黃清苑拉來的那個學長大概真的很閒,竟然坐在中間給他們講哪裡需要注意可以換誰先乾什麼,不知不覺間冉時竟然也認真聽了一會兒。

這時有人碰了碰自己手臂,是何念,他指了指場館一處門口,“那邊,在看我們還是,你?”

冉時順著看過去,有些意外但又好像期待了好久的人站在那,灰色高領毛衣遮住了他低著頭的下半張臉,遠遠的也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