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島2 一條小路蜿蜒而上,通向她不……(2 / 2)

此人竟是二人的父親?

賀懷寧蹦蹦跳跳將明遙拉到他身前。

她十分熱情地給兩人介紹:“爹爹,這是我師姐,明遙。師姐,這是我爹爹,是整個杏花島最寵我的人!”

明遙聞言見禮,向對方打了招呼,對方笑著說叫他“何叔”就好。

賀懷山看了看何叔懷裡的木頭道:“爹可是又要做些什麼奇巧之物?”

何叔聞言笑了笑:“給你娘用的,她那一副有些舊了。你們剛剛回來吧,正好我要去見她,不如一起吧?”

賀懷山自然稱是,四人一起向遠處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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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少人見到兩人回來都有些驚訝,紛紛恭敬行禮。走了一會兒後,幾排簡樸的屋子映入眼簾,屋子前的空地上堆滿了架子,上麵是各式各樣不認識的草藥。

一人正坐在空地中央滾動藥碾,聽到腳步聲抬頭看過來。

賀懷寧久未見到娘親十分想念:“娘……”

隻見對麵此人毫不猶豫將手裡的藥碾朝賀懷山砸去,罵罵咧咧站了起來,不知是不是被氣的,身體有些搖搖晃晃:“臭小子還敢回來!”

賀懷山抱頭鼠竄,裝作哭哭啼啼撲到那人身邊:“娘我是真的背不過那些醫書!”

他趕緊回身將明遙拉到麵前,扯開話題:“娘,我們拜入了長是宮,這是我們師姐明遙,她來杏花島有事相求。”

明遙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見麵前這人不知想到什麼,倏而變了臉色,語氣大怒:“你們敢擅自帶外人進來!?”

幾人皆是一驚,賀懷山匆匆道:“娘誤會了,師姐是經過幻境考驗才進來的,我們並沒有給師姐行任何方便。”

何叔也急忙走上前來,扶住那人的胳膊:“你啊你,小心氣壞了身子。阿山阿寧都是有分寸的人。”

那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錯怪了他們,平複呼吸後才慢慢道:“是我糊塗了,姑娘見諒。在下賀青囊,不知姑娘來杏花島可是有何疾要醫?”

賀青囊……

原來,聞名天下的賀神醫,竟是一女子。

明遙穩住心神,對賀青囊道:“在下無病無疾,來此隻是想向賀神醫打探一人的蹤跡。”

賀青囊好似頗為新奇,語帶調侃:“來我杏花島卻不為看病的,你是第一個。”

她轉身向屋內走去,清亮的聲音從前方飄來:“都坐下說話吧。”

幾人進屋圍在圓桌前就坐,何叔為幾人斟上茶水。

明遙端起杯子灌了杯茶,用力咽下去後,才慢慢斟酌著開口:“敢問前輩,十年前可有見過一人?他是我師父,名明修儼。十年前他被人設計,立下惡靈契。這惡靈契反噬時周身皮膚開裂,流出黑色液體,不久便會變為妖魔,理智全無,大開殺戒。我師父當時應該還神智清醒,不過他被人偷襲,身受重傷。不知前輩可還有印象,十年前有沒有見過這樣一人?

賀懷寧忍不住插嘴:“這也是我和哥哥在長是宮拜的師父了,師父還是個雷使,娘你仔細想一想嘛,求你了——”

賀青囊乜她一眼:“你還好意思開口?你倆不好好背書偷偷跑出去這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竟然還在外麵拜了師父?”

賀懷寧訥訥坐好,不敢說話了。

明遙有些焦慮,等著賀青囊給她個痛快,但又不好打斷二人對話,隻能暗暗捏緊了手指。

賀青囊也沒有吊她胃口,慢慢回憶道:“十年前,杏花島確實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

*

“青囊!”

何叔架著一個人跌跌撞撞走過來,那人胸口草草包紮,但還是伸出一片血跡,腳步虛浮,搖搖晃晃。

不過在賀青囊看來,這不算什麼大傷,故此人出現在這裡,倒是有些稀奇了。

她和何叔合力扶此人躺上床,她拆開細布,仔細查看了傷口,發現確實沒什麼大礙,隻需上藥後注意休養即可,這種傷勢外麵的大夫便綽綽有餘。

賀青囊好笑道:“閣下因為這傷專門跑一趟杏花島,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那人氣若遊絲:“在下……長是宮……明修儼,遭人陷害,似乎動了什麼禁術。這術法邪門得很,恐怕另有玄機……”

賀青囊聽言秀眉一蹙,何叔趕緊挽起明修儼的袖子。

這次把脈的時間尤其長些,賀青囊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良久,她才緩緩收回手,百思不得其解:“你脈象散亂,時而急促堅搏,時而浮泛無根,更有甚者,有時脈象竟全然消失。我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古怪之脈象。”

她對明修儼嚴肅道:“先留下了觀察一段時日吧。”

之後明修儼便在杏花島住了下來。但他清醒的時間不多,即便醒來也手腳無力,終日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賀青囊給他上了藥,細細包紮,精心照料,但奇怪的是,明修儼的傷口始終沒有好轉。

終於有一天,賀青囊照例查看明修儼的傷勢時,發現他的傷口周圍竟然慢慢變得烏黑,整個人好像都被抽去了生機,麵上籠罩著一層死氣。

賀青囊束手無策,計無所出。明修儼心灰意冷,深感大限將至,對治愈此病不再抱有希望,隻對她道既然自己已時日無多,還不如回到長是宮,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弟子,以終於年。

*

“那我師父最後究竟去了哪裡!”

明遙聽到這還是沒沉住氣,不禁激動發問。

賀青囊看她一眼,倒是沒有多加責怪,語氣如常:“當然還是在我杏花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