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過去,上京各處茶館、賭坊......吹起了一陣關於藍色小藥丸的傳言。
“東巷那個王麻子,一直不太行,聽說吃了那神藥後,昨晚在尋春坊大放異彩!”
“我兄弟昨天碰上那季家姑娘贈藥,湊熱鬨領了一顆,說昨夜龍精虎猛仿佛重回十八歲月!”
有心無力的高齡男人,朝思暮想的多是這點事,一大早便聚集在何一靈的醫館門口,等著購買藍色小藥丸,人頭攢動中,不明情況者見人群聚集好奇一問,一傳十十傳百,各種謠言迅速擴散。
謠言這事越玄乎,人們越愛聽,特彆是帶了點顏色的,經由街坊鄰居添油加醋,這顆藍色小藥丸衍生出了八百個來曆,目前流傳最廣的,便是此藥乃宮中秘藥,是長公主用來馴服男寵的。
牽扯皇室、又牽扯男女那點事,謠言飛速擴散,以至於季南星在府中,幾次被長公主的男寵們攔停,詢問藍色藥丸真假。
季南星也爽快,待到未時給長公主請脈時,她已經給出去五顆。
“我觀今日,南星麵頰消腫不少,頗為嬌豔。”說著,長公主拍拍身旁的淩少安:“到底是你倆有緣,這兜兜轉轉,還是能走到一起。”
見淩少安目光望過來,季南星雙眼無神,隻是垂著腦袋。
長公主掩唇一笑:“南星也是運道好,做了少安通房,這身份算是水漲船高了。”
季南星麻木的跪著,聽著上座一男一女肆意決定著她的未來,心中翻湧起難以抑製的煩躁。
“姑姑身子爽利之前,南星即便跟了我,也依舊留在這裡伺候姑姑,替我聊表孝心。”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還搞孝心外包。
季南星淡漠的看著長公主,心道此人自己都在劫難逃,還有閒心折騰彆人,果然人在能走能跳時,縱使得知身負重病,也很難徹底糾正那些有損健康的不良習慣,畢竟大多人都不見棺材不掉淚。
季南星認為,長公主第一個不良習慣,就是肆意拿捏她的主治醫生。
至於這第二個......季南星看著兩個上午“偶遇”過的俊秀男寵推開長公主房門,歎氣搖頭......已經如此虧空的身子,怎能經得住這樣折騰呢?
直到入夜,長公主房門依舊未開。
季南星麵無表情的聽著屋內春聲,跪在門外:
“殿□□虛,理應節製。”
連喊三聲,季南星在墨蘭的目光中起身退了出來,錦兒引著她進了沐浴房。
“晚上,柔順一點,少吃苦頭。”
季南星趕忙追問:“怎麼說?”
錦兒歎口氣:“長公主以前有個丫鬟名為冬雪,雪白可愛,淩將軍看上後收做通房,雪兒初次承歡反抗激烈,弄傷了淩將軍,當夜便被扔進軍營了。”
扔進軍營......
雲朝收通房沒什麼儀式,隻需丫鬟沐浴淨身,坐在老爺床榻上等著即可,待到與老爺共度一夜,便可算作通房。
季南星捏著頭孢膠囊,看著眼前的酒壺,思考一番還是選擇了右佐匹克隆,肉疼的將小白片碾成粉末。
昨天解鎖了藥劑科後,季南星當晚躺在床上,迫不及待的巡視了一圈中西藥房,經受了一番晴天霹靂。
中藥房空空如也,翻遍藥鬥也隻能湊出一方桂枝湯,西藥房藥架稍微好上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
頭孢、布洛芬、洛索洛芬鈉、奧美拉唑、右佐匹克隆、蒙脫石、枸櫞酸西地那非......好消息是這七種藥都很常用,壞消息是每個都隻有五盒庫存。
“能解釋一下誰家藥房庫存這麼可憐嗎?”
季南星掐著人中順氣,看著係統給她出具了一張價目表,一百兩銀子解鎖一種藥品,解鎖後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一盒。
這怎麼突然開始要錢了?
季南星扶額,感覺大事不妙,一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弄不好在看診過程中,收支都拉不平衡,沒銀子就沒辦法在係統那裡進行藥品采購,沒藥怎麼治病?
淩少安一身酒氣推開房門,入目就是一襲粉衣女子,豔麗嬌憨的麵龐皺著,愁成一團。
“季姑娘,等久了吧。”
淩少安雖然身有酒氣,說話目光卻是清明,他翹腿坐在圓桌旁,期待季南星對他的到來有些反應,這姑娘天天癱著個臉一言不發,那日遊街時的靈動好似曇花一現。
季南星起身給淩少安斟了杯茶,在她一飲而儘後,淩少安方才舉杯作陪。
“季姑娘是在擔心季家家眷嗎?”淩少安伸手,糾纏著季南星一縷墨發,微笑道:“南星的家人,我自會關照一二。”
聽著對麵這男人話裡話外的拿捏壓製,季南星心中翻了一串白眼,明明遊街那日這男人對她一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臉譜,這幾日突然轉了性裝深情。
男人真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