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醫德,但不多 季南星眼看長公主神智……(2 / 2)

如若季南星真的身懷絕世醫術,那麼她的價值,便不可估量了。

漱羽殿一夜長明,季南星守在長公主塌旁閉上眼,身子靠在架子床邊,思緒在檢驗科翻開了長公主最新的血常規報告。

血小板數量極低,確實是高危狀態,這種情況下,內臟出血、尿血、顱內出血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季南星長呼一口氣,平靜的麵容下,兵荒馬亂的心緒稍稍平靜,她太清楚今晚有多凶險了!

如果沒有那針血凝酶,如果那針沒有起效果,長公主今夜極可能會暴斃而亡。

見到季南星揉捏鼻梁,一副凝重疲倦的樣子,係統突然出聲:“觀你行事,給出那五顆藍色藥丸,不就是在等待長公主危象?”

畢竟男寵要來這東西,肯定是為了爭寵。

季南星沉默,這幾日診脈時,她確實摸出了長公主身體虧空,今日她想再虧一把長公主的精神氣血,搞出些鼻血不止、便血尿血之類的小問題。

借此,由長公主自己的身體狀態,對長公主進行警告,迫使她收斂玩性進入養病狀態,徹底體會到醫生的重要性。

今日墨蘭來尋時,情況也確如季南星想的一樣,長公主鼻血不止,但後麵的嘔血,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狼瘡病人有如此表現。

沉默寡言的係統此時詭異的來了精神:“我可否理解為,你作為醫生,在算計你的患者?”

說著,係統又提出新置疑:“你今日對淩少安有過猶豫,你想利用頭孢配酒,可雙硫侖反應也是殺人。”

季南星握緊拳頭:“我會控製用量,讓他僅僅是氣短、嗜睡。”

係統平靜的機械音中,好似藏了一絲笑意:“你怎麼能保證他不屬於反應特彆敏感那類人,直接過敏性休克、心衰死亡?”

季南星沉默的揣摩著指尖下的律動,每隔十五分鐘,她便取一次長公主的脈象。

或許是因為大出血後的乏力與驚悸,長公主今日極快的進入睡眠狀態。

天色漸亮時,季南星感到指下脈象越來越平穩,長公主應是渡過此劫。

係統:“這一夜兢兢業業,是否抹平你心中內疚?”

季南星推開窗戶,看著夏日清晨,突然低笑出聲。

係統:“......?”

“教訓了我一晚上,爹癮過夠了沒?”

“醫德?彆鬨了我一個朝不保夕的賤籍,哪裡需要醫德?”

係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季南星腦海中的言語。

季南星眯著眼:“醫生需要醫德,但我現在隻是丫鬟,我醫她,是因為她對我有用,我害她,是因為她要先一步害我,醫者仁心之前,我先得將心比心。”

“我昨晚其實是逗你的,什麼打算控製用量,那都胡扯,淩少安隻要敢強迫我,我就敢殺他,就算雙硫侖不行,我還有其他法子,在中心醫院裡,我死於醫鬨,這一次無論怎樣,我都會活下去!”

季南星神色倨傲,手心卻細細密密的沁出了一層汗液。

係統平日慣於沉默,昨夜是他第一次帶有情緒的提問,季南星借由這一點泄露出的情緒,想確認一下係統的立場。

如果係統對她的展望是自我燃燒,無私奉獻,那麼接下來,她每一步都會困難重重,畢竟她現在和係統完全處在一個不平等狀態,係統可以隨意拿捏她,她卻沒有任何反製措施。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突然的聲音打破了難耐的安靜,係統道:“下次呼喚我不用喊係統,叫我日光就好。”

季南星:“!”

儘管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叫我日光就好”,但對於季南星來說,這是她第一次窺視到係統的思路。

到底是希望仁慈愛世,還是希望自由生長。

很明顯,係統接受了她的陰暗麵,甚至可以說,來了興趣。

雖然係統仍舊是一團未解之謎,但隻要他不是什麼“聖母”係統,季南星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激進一些。

季南星對此很滿意,對昨夜的平穩度過也很滿意,隻是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總覺得忘了什麼......

仲夏,清晨的陽光鑽過門縫,投映在鐘夏安睡的側臉上,為男人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暖金。

他側過身子躲避陽光,“撲通”一聲從櫃台上摔了下來。

這一摔,鐘夏徹底清醒,齜牙咧嘴的揉揉自己僵硬的後腰,修長的右手一伸,拉開了紅木藥櫃上,寫著“白芍”的抽屜。

“嗯?”鐘夏猛地撲在抽屜上,取出一個布包,昨日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此時鬆鬆垮垮,輕飄飄。

“我銀子呢?”鐘夏胸中血氣翻湧,他為了保護這包銀子,昨晚可是直接睡在了藥櫃旁邊!

剛剛起床的何一靈聽到前廳的動靜,剛一進來,就看見鐘夏抱著藥櫃,快要將腦袋鑽進去。

“你在......乾嘛?”何一靈擔心鐘夏下一秒拆了自家藥櫃吞吃入腹。

鐘夏陰惻惻的盯著空空如也的抽屜,從牙縫裡擠出聲:“找時光機......”說著,他一個用力,狠狠將抽屜合上:“回到昨晚,按住偷我銀子的人,無麻藥拔除四顆智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