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何一靈斬釘截鐵,腿上動作不停:“師父給的任務必須完成!”
魏其暄無語,這季南星給小姑娘下了什麼迷魂藥,不過想想昨夜自己在親娘麵前撒潑打滾的樣子,倒也沒什麼立場嘲笑彆人。
送走上一位患者,季南星對下一位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等待患者主訴。
“你不是大夫嗎?你摸摸脈,猜猜我什麼病。”
季南星:......
“你猜不出我什麼病,我怎麼相信你?”
看著眼前舉著煙鬥的中年男人,季南星耐心告罄:“沒有看診需求的話,請儘快離開不要耽誤其他患者。”
“嘭!”的一聲,季南星嚇了一跳,眼前的中年男人竟直接舉起手中的煙鬥狠狠抽在了桌上,煙鬥當初斷成兩截,尚未燒儘的煙草揚的到處都是。
季南星迅速後撤,男人已經拎著凳子迎麵猛衝。
“住手!”魏其暄一個翻身從櫃台跳出,縱越擋在了季南星前麵。
暴怒的男人一個急刹,罵罵咧咧的摔下凳子,盯著季南星,腿上開始大力的踩踏凳子,像是要把那小木凳踩成碎片。
季南星表情微妙,這男人是認出魏其暄了?
魏其暄也不是什麼上京名人,能認出他的,必然是受過囑托的。
用鐘夏的話來說,友商又來給整活了。
“這位......朋友。”季南星眉眼一彎:“你覺不覺得自己脖子有點粗,眼睛有點凸,脾氣有點爆呢?讓我猜的話,你可能大限將至了!”
看著中年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季南星聳聳肩,甲亢也是病,不治也要命,這人脾氣暴躁成這樣,看著也不是什麼輕症。
“嘭”的聲音再度響起,中年男人衝進正房,驚慌的撲在許亮身邊:“亮哥!亮哥!我好像得了大病!”
許亮皺緊眉頭:“不是讓你去盯著何氏醫館嗎?你這麼快就回來?”
“我...我好像得了什麼甲亢!就這粗脖子,這凸眼,那個季大夫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怎麼還季大夫季大夫的叫聲了?許亮氣不打一處來:“你那是癭症,死不了!”
“可季大夫說什麼甲狀腺激素釋放入血,發病急驟,什麼休克什麼心衰,說我病入膏肓了!”
許亮無語,不願在這事上糾纏,直接詢問魏其暄是否在場。
竟然還在?許亮無意識的敲擊桌麵,一次還有可能是魏家公子自作主張,兩次就絕對是立場彰顯了,可沒道理啊?就算季南星借鐘夏之力穩住了魏其暄病情,但魏謙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摻和這種事情。
天醫會背後站著那麼多龐然巨物,他魏謙會不知道?
正琢磨著,又有一人推門進來,是今天一同去何氏醫館觀望的探子,也是杏林尋道中最年輕的坐診大夫——楊天冬。
“亮哥,鐘夏此人,你可有方法爭取?”
許亮搖搖頭,又點點頭,那小白臉男人滿腦子情愛,膩膩歪歪看著就讓人心煩,七尺男兒不想著做一番事業,給一無知女子做人梯,要不是那藍色藥丸過於神異,他話都不想與之多說一句。
“此人深不可測!”楊天冬臉上顯出幾分狠厲:“今日他帶一缺牙人進去,半個時辰後,那人一口白牙而出。”
許亮迷惑的看著楊天冬張嘴點點嘴裡兩顆牙的位置,難以置信道:“長出來新的了?”
楊天冬搖搖頭,他特彆拉住那人確認,又花了二兩銀子讓那人講述過程,牙是假的,但外觀上與真的無異,功能上也同樣如此。
“那人在我麵前吃了一顆蘋果,咀嚼乾脆利落,沒有不適沒有滯澀,同真牙一模一樣。”
許亮感覺自己腦子不太夠用,鐘夏嘴裡那個“火神派”不是熱衷於折騰附子麼?怎麼又搞上牙了?
他舔舔自己口腔後麵的一處空隙,上了年紀的人,誰沒有掉過幾顆牙呢。
楊天冬見許亮沉默,又補充一句:“最驚人的是,這位鐘兄弟,說嘴裡的一切問題,他都能手到病除。”
許亮喉頭一動,回想起鐘夏那張臉,竟開始覺得眉清目秀,順眼了起來。
牙齒問題,可是個大買賣啊!
“天冬,去尋春坊訂下最好的房間,最美的姑娘,今夜我要宴請鐘兄弟,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