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叫了顧昔白一聲,是數學課代表趙蕾。趙蕾遞給他一瓶水,小臉紅撲撲的,“顧昔白你籃球打的真好,咱們班有了你肯定能進決賽。”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顧昔白不想傷了女生的麵子,接過水朝她禮貌的笑了笑,“謝謝。”
“不,不用謝。”趙蕾紅著臉,擺了擺手,轉身跑開了。
趙蕾一走,顧昔白轉手就把水瓶丟給了蔣斌。隨即他就聽到起哄的人群中有人罵了一聲“裝逼”,聽聲音是另一名數學課代表薑旭,顧昔白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卻也並沒發現薑旭的身影。
晚飯的時候,學生會的活動還在繼續,殷行又跑過去跟人搭訕。
“跟他說了沒?”顧昔白看著殷行撒歡一樣的背影問盧曉。
“說了。”盧曉歎口氣,“不過我覺得他沒聽懂。”
“嗯?”顧昔白沒明白這有什麼聽不懂的,“你怎麼說的?”
“我就說讓他追人之前先打聽打聽人家姑娘的情況,彆是個有主的。”盧曉說。
“哦。”顧昔白覺得盧曉提醒的很到位。
“但是他說,”盧曉頓了一下,“隻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顧昔白笑了一聲,點點頭,“有道理。”
兩人打完飯找了個空桌坐下了,不一會殷行也端著餐盤過來了,一臉喜色,眉毛都快飛到頭發裡了。
“這麼高興?”盧曉笑著問,“快把你眉毛捂住了,一會兒彆飛走了。”
“去你的!”殷行坐下,頭往兩人麵前一湊,悄悄地炫耀,“我要到電話了!”
“可以!”顧昔白給他點了個讚。
“666!”盧曉也給他點了個讚並潑了一盆冷水,“你手機都沒了要來電話乾嘛使?”
“靠!”殷行瞬間癟了,“就不能讓老子開心會兒?”
“您繼續,”盧曉笑:“我就是提醒你,趕緊把肖老師哄好了,彆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嗯。”顧昔白接著道:“還有殷氏小報。”
殷行哭喪個臉,“哄不好了,我媽發現我翹課了。”
盧曉安慰性的揉了把殷行的頭發,把自己的排骨給他夾了兩塊,“化悲憤為食欲吧,多吃點。”
晚自習夏雪鬆照例不在,顧昔白正在做作業,忽然發現習題集裡麵露出來一點點紙張的邊緣。翻開一看,竟然是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四個字:“放學等我。”
是夏雪鬆的字。
上午夏雪鬆跟他說這幾天不要落單,現在說放學等我,應該是害怕劉宇找人報複他。顧昔白輕笑一聲,感覺心尖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癢癢的。
他把紙條疊好塞進了書桌抽屜,摸出手機在三人小群裡發了條消息說燒烤改天。
顧昔白是真的根本沒在怕,做為一名前校霸,他從小打過的架數都數不清,還從來沒在這事上慫過。不過他想想夏雪鬆那個三兩下就讓五個人脫臼的戰鬥力,又覺得其實有的時候慫一下也不是不行。
晚自習下課,顧昔白收拾了一些書裝進了書包裡,剛好是攻守兼備的重量。夏雪鬆還沒有回來,顧昔白不想坐著乾等,於是便跟著大部隊一起下了樓。
他在學校大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感覺到什麼特彆的目光,便開始往前溜達順便打車。放學的時間很難打到車,顧昔白也不著急,就順著回家的路慢慢的走。
走了大概有五六百米,顧昔白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著他。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而是在下一個路口處向右拐了進去,然後貼著牆躲在了陰影裡。
過了差不多有十秒,一個人影從路口閃了進來。顧昔白沒有一點猶豫,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胳膊就把人按在了牆上。那人一點掙紮都沒有的任他按著,沒喊沒叫,隻是發出了一聲很輕的氣聲,好像是笑了。一股清冷的海鹽味傳了過來,顧昔白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他瞬間鬆開了手,又靠回了牆上。
“怎麼是你?”顧昔白低聲問道。
夏雪鬆揉了揉手腕,“嗯。”
看顧昔白還在觀察路口的情況,夏雪鬆又加了一句:“沒人。”
“哦。”顧昔白點點頭,從陰影裡走了出去,“你,在保護我?”
“順路。”夏雪鬆跟著他也走了出來。
“你的嘴是租來的嗎?”顧昔白感覺一跟夏雪鬆說話就氣不順,“說話按字兒收費?”
夏雪鬆好像又笑了一聲,顧昔白轉頭去看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這他媽才是真高冷。顧昔白想。
“習慣了,這樣說話省事。”夏雪鬆說。
“又是嫌麻煩?”顧昔白簡直無語。
“嗯。”果然,夏雪鬆就回了一個字。
“你到底是有多怕麻煩?”顧昔白皺著眉,“多說兩個字就嫌麻煩,被捆廁所裡你就不嫌麻煩了?被堵在小黑巷子裡你就不嫌麻煩了?”
“我……”
顧昔白語氣有點重,夏雪鬆看著他一時沒接上話。
“前天晚上,你是故意的?”顧昔白也覺得剛剛情緒有點過激,稍稍緩和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