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麗麗趁著課代表發卷子的時候,總結了一下這次聯考的成績。她可能是感冒了,說了幾句就開始咳嗽,嗓音也有點啞。
於麗麗喝了一口水,把咳嗽壓了下去,教室裡掃視一圈,看見了顧昔白。
“顧昔白。”
“到。”又是在神遊的時候突然被點名,顧昔白嚇了一跳。
“你同桌怎麼回事?”於麗麗問。
“他……”
顧昔白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夏雪鬆自己坐了起來。
“沒事。”夏雪鬆替他回答了。
“沒事就好,”於麗麗抖了抖卷子,“選擇填空,你來講。”
顧昔白轉頭看著夏雪鬆,夏雪鬆又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強迫自己清醒了,然後站起來往講台走去。
其他人對於麗麗讓夏雪鬆代課都沒什麼反應,估計之前也經常這樣操作。
夏雪鬆從容的走到講台上,非常淡定自然,絲毫沒有其他學生被點到名時的那種緊張感。他穿著冬季校服,白色襯衫外麵套著淡黃色針織馬甲,站在冬日的陽光裡,整個人都被鑲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顧昔白以為夏雪鬆那種惜字如金的說話方式講題會非常簡練,沒想到夏雪鬆把每一道題的思路步驟都講的特彆細致清晰,會兼顧到每一個人是否聽懂,甚至偶爾還會來一點互動。
顧昔白第一次聽到夏雪鬆說這麼多話,夏雪鬆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清冷裡帶著些許磨砂的質感,像裝滿雪粒的玻璃瓶。
夏雪鬆左手拿著卷子,右手拿著粉筆,寫板書的時候會把卷子背在身後,大概是怕粘上粉筆灰。
看著講台上沉著自信的夏雪鬆,顧昔白似乎能想象的到,入學典禮上意氣風發的少年該是多麼光彩奪目。
這樣的人就該站在光裡啊。
夏雪鬆講完的時候還沒到下課時間,顧昔白聽的有點意猶未儘,他第一次完整的聽了一節課完全沒有走神。
於麗麗用剩下的時間講了一道大題,期間一直在咳嗽,搞得顧昔白也覺得喉嚨有點發癢,也想跟著咳幾聲。
趙蕾幫於麗麗又倒了一杯水,於麗麗喝了兩口,勉強把一道題講完了下課鈴也響了。
這個課間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課間,一下課大家就爭先恐後的往外跑,教室裡瞬間空了一大半。
紅榜貼在一樓大廳,顧昔白沒有去看,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淘汰,也不關心彆人是否會被淘汰。
中午殷行沒有來找他們吃飯,盧曉和顧昔白去理三班也沒找到人,盧曉抓到一個認識的人趕忙上去問。
“劉爽,看見殷行了嗎?”
劉爽正穿外套要往外走,差點跟盧曉撞個滿懷。
“哎我去!嚇我一跳!殷行一打鈴就跑了,我以為是去食堂搶飯了呢。”
盧曉和顧昔白聽了這話還以為殷行是著急去食堂看姑娘去了,也沒在意,隻說了句重色輕友便也往食堂去了。
到了食堂轉了一圈也沒見到殷行,學生會的活動還在繼續,殷行喜歡的那個姑娘也不在。
“難道約會去了?”盧曉嘀咕道。
“不能吧……”顧昔白有點不太相信,“那姑娘這麼快就移情彆戀了?”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盧曉搖搖頭,“移情你都比移情殷行靠譜。”
“我擦,您老可真會找對比。”顧昔白朝盧曉抱了抱拳,“麻煩下次換個人比。”
“所以,”盧曉夾了一筷子菜又放下了,“他去哪了呢?”
兩個人邊吃邊琢磨,飯都吃完了也沒等到殷行來。顧昔白習慣吃完飯去操場散散步,溜溜食,盧曉跟著一起去了。
路過體育館的時候,顧昔白忽然聽到樓後有人在說話。仔細辨認了一下就聽出來了,是殷行喜歡的那個女生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喝罵聲。
“樓後麵。”顧昔白拍了拍盧曉,指著體育館說,“是那個女生,好像被人堵了。”
“靠!你什麼耳朵啊?”盧曉震驚了。
“天賦。”顧昔白說著已經順著牆根快步往那邊摸了過去。
快靠近拐角的時候,他聽到了殷行的罵聲。
“操!你們什麼東西!欺負女生,有種衝老子來啊!”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姑奶奶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囂張跋扈,聽了都招人煩。
緊接著“啪”的一聲,伴隨著那女生的一聲痛呼。
“我操!”顧昔白罵了一聲就衝了出去,簡單辨認了一下一腳踹在了抓著女生胳膊的那人的側腰上。
那人隻來得及啊了一聲就趴地上起不來了,顧昔白下手知道輕重,傷不著他,但夠他疼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