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 這藥隻怕給了他也落不到他手上。……(1 / 2)

“李管事。”

林元瑾坐於窗前,擺弄著眼前兩盆盛放的綠菊,聲音不掩歡喜,笑著看向身後瘦高的李管事,“府中可有善於侍弄花草的婢女?”

“也是巧,奴有個侄女名喚桑荷,不愛彆的,平日裡淨對著這些花花草草,殿下院裡的花大多是她照顧著的。”李管事笑眯了眼,“桑荷口齒笨拙,不愛說話,也隻會做這些粗活了。”

林元瑾看著李管事的目光一停,莞爾而笑:“倒是無巧不成書,我不喜嘰嘰喳喳之人,便把她撥我身邊來罷。”

“若是這花照顧不好,那我要便唯你是問了。”她指尖托著細長如彎鉤的花瓣,如女孩玩笑般調侃。

“奴代桑荷,謝殿下賞識之恩。”李管事笑起來,眼角的褶子擠到一起,當即跪下,行了個大禮。

“哪有什麼賞識,不過是我剛入太子府,手中無人可用,幸得府中老人襄助。”林元瑾眨了眨眼,看著李管事的目光帶著些年少孺慕,“今後還要您多提點。”

“殿下言重,奴當不起。”李管事連連推拒,被扶起來之後對上林元瑾的目光,笑著說,“今個兒奴來卻有一事。”

“昔日府中無主母,為防尊卑不分,中饋不容旁落,府裡的賬冊都是奴在管。如今殿下一來,奴這懸著的心也落下了!”

說著,身後幾人捧著賬冊上前,放置在林元瑾手側的木案上。

“李管事妥帖,我自然放心。”林元瑾點頭,眸光遊移,似心不在此,所以也並不在意,“若是有問題,我再尋您問問。”

李管事剛想答,卻聽得林元瑾突然話鋒一轉。

“倒有一事想尋您問問。”林元瑾麵頰微紅,四周看了看,抬手驅散了圍著自己的婢女。

李管事見狀,輕視地掃了眼林家陪過來的婢女,轉手立刻將身後的幾個小廝趕走了,手拱於身前:“您請說?”

“我早便聽聞太子克己守禮,後院清淨。”林元瑾手指攢緊放在身前,眉眼間泄出些好奇與羞赧,小聲地說,“管事可知,殿下上次尋選侍侍寢,可是在多久之前?”

終於到她真正想問的問題了!

林元瑾作為太子妃,自不能直接打探太子多久召了太醫,隻聽昨日皇帝之言好似已有兩三月了,但她可以換個方式問!

李管事自以為窺見了太子妃的小女兒心事,了然地笑起來,心裡的斟酌試探也不自覺少了幾分:“您大可放心!”

“太子殿下千金之軀,一心勤政,不似京中紈絝夜夜笙歌,又謹記皇後叮囑,認定嫡長子最重,必然得等太子妃入府再議,上次召選侍,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林元瑾眼裡愕然做不得假,迅速低下了頭,袖口抵在唇邊裝作欣喜:“我知曉了,退下吧。”

“這話切不可與旁人說!”她聲音緊張中透著慌張。

“奴自省得,稍後奴將桑荷送過來,您隨意驅使便是。”李管事心領神會地行了個禮,轉身便走。

林元瑾坐在窗前,目光凝在眼前的綠菊上,心中升起一個困惑。

她雖沒談過戀愛,也不怎麼了解異性,但她依稀從同學口中聽過十七八歲的男生,尤其是開了葷後…精神百倍,禁不得半點撩撥,見了肉就不撒嘴。

尤其是太子這種身份,想要女人再簡單不過,哪怕想要名聲也能偷著來,在這個年紀,能禁欲半年嗎?

這就觸及到她的知識盲區了。

“太子殿下到!”

外麵突然傳來呼聲,打斷了林元瑾的思索。

她當即站起,探尋的目光落到門口進來的少年身上,他身著盤領紅袍常服,衣袍寬敞,卻並不顯得臃腫,反倒襯得他挺拔俊秀。

“符儀!”林元瑾提著裙擺小步迎上去,抬手想拉他,卻見他不動聲色想避開,卻又僵住,最終不得不被她握住手。

那試圖掙紮的那一瞬很微小,但林元瑾卻如略見一斑,感覺到了崔夷玉疏遠的意圖。

“殿下躲什麼?”林元瑾抬起眼,注意到崔夷玉的瞳仁不經意朝窗口的方向略偏了一瞬,又瞬間看回她。

好似那裡有什麼人。

“孤何曾躲你?”崔夷玉身形頓住,淺笑著說,嘴角微勾,眸光沉靜,“不過是見到窗口綠菊一時失神,孤送你的,你可喜歡?”

他是來扮演一個愛重太子妃的太子的。

哪怕被太子、皇後懷疑,哪怕太子妃完全不上當,在人前他也要完成他的任務。

“隻要是符儀送的,臣妾都喜歡。”林元瑾看著他在陽光下剔透若琥珀的瞳仁,拉著他到桌前坐下,召來婢女上茶點,托著崔夷玉的手指,甜笑起來,“臣妾還以為今日符儀不會來了。”

“正值新婚,孤不來尋太子妃,去尋誰?”崔夷玉垂眸看著她的手指,隻覺得少女的手格外柔軟,僅僅是相碰都像捧住雲彩,指尖沾染的花香都讓人下意識脊背發麻。

他好似走上了晃晃悠悠的獨木橋,腳下是刀山火海,進退兩難。

一旁的婢女端著精致的茶點走來,悠然放在桌上,袖口不經意間鉤在鐲子上,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腕。

林元瑾眨了眨眼,笑容不變,黝黑的眼瞳驀然一抬,冷不丁對上那婢女雙眼,見她眼神一慌,手上的動作一亂了,隻得快速放好東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