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大腦神經被刺激地猛然活躍,太陽穴也突突個不停,仿佛有根針在裡麵到處攪動。
你感到地麵似乎在晃動,心臟跳動的聲音出現在耳側。
“早見!早見你沒事吧?!”
呼喚的聲音變得渺遠,你低頭,看見自己踩著的土地上綻開了點點血花。
……怎麼流鼻血了?
思維卡殼,你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卡卡西衝過來伸出手拖住你下沉的身體,春野櫻順勢接過剛從休克狀態恢複的宇智波佐助,目光卻時不時落在昏迷的你的身上。
她不免擔憂地問:“卡卡西老師,早見這是怎麼了?”
卡卡西檢查過後,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過度勞累導致的暈厥。”
“早見應該一直在趕路,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宇智波佐助渾身動彈不得,他眼睛的餘光緊緊凝視著卡卡西懷中的你,他多次想要伸手觸摸你的臉,卻隻是徒勞無功。
自從第七班成立之後,他就沒見過你了。
詢問卡卡西關於你的行蹤,也被打哈哈敷衍了過去。
隻知道你在三代火影的手下,進行秘密特訓。
宇智波佐助也不甘落後,於是在每次完成無聊的除草找貓任務,他便匆匆回去,練習體術忍術。
木樁被擊打發出的沉悶聲響貫徹了整個下午,宇智波佐助卻覺得仍是不夠。
練到精疲力儘,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宇智波佐助才不得不停下。
他倒在家中台階處,仰頭急促地喘息。
天空被黃昏侵染,似血的顏色向天邊蔓延,時不時有飛鳥掠過,太陽下的尾羽好像也蘸上了遠空的色彩一般。
落日融金,殘陽如血裡突然竄出一抹白。
“喲,佐助。”
是旗木卡卡西。
他已經沒有力氣應答,正努力平複呼吸。
卡卡西見狀搖搖頭,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宇智波佐助與他相顧無言了良久,等到他終於恢複過來才不耐煩地開口打破這份沉靜:“乾什麼?”
卡卡西掏出保鮮盒,裡麵盛滿了小番茄。
“這是早見托我轉交給你的,她說,在見不到佐助的日子裡,她也有時刻想著你。”
宇智波佐助露出了怔忪的神情,隨即迅速接過那盒小番茄,仿佛裡麵裝著的是世間無二的珍寶。他抱在懷裡,捏緊了保鮮盒的邊角,指尖泛白。
……什麼嘛,說出這樣的話。
宇智波佐助狼狽低頭,不想讓卡卡西看見自己控製不住的姿態。
可惜紅透了的耳朵,早已將他出賣。
卡卡西露出死魚眼,佐助你也彆太愛了……
“嘛,就是這樣。沒什麼事的話,我也先回家了。”
“等等!”
宇智波佐助看著對方投來的疑問的眼神,不免心中又是一陣糾結,他偏過頭抿唇又張開。
“早見她……她還好嗎?”
卡卡西感到好笑,他這個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冷酷地說“要殺死那個男人”的學生,倒是在這個時候像點青春期的小孩了。
“早見她啊,我行我素慣了。要是她哪裡不如意,肯定會鬨的。”
卡卡西沒想到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去火影室大鬨一場。
“所以她才不會委屈自己的。”
宇智波佐助卻沉默了。
他也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孩一向瀟灑,像陣風,似乎誰也不能留住她。
但你對他是特殊的。
這份特殊是肉眼可見的,好似在你眼中人群被分成了兩撥:宇智波佐助和其他人。
雖然你與漩渦鳴人,奈良鹿丸關係要好,但是他依舊能感受到你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有著另一種情感。
所以這樣足以使你舍棄自身驕傲,甘願為他俯首嗎?
宇智波佐助卻不希望你愛他勝過愛自己。
永遠不會忘記你因他吐出的殘酷話語,流下的淚水。
那一滴滴淚珠好似落在了他的心口,灼燒胸膛,不死不休。
於是——他請求卡卡西幫忙轉述自己的想法:
“早見,在我變得強大之前,我們還是先暫時分彆。在此期間,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想我。”
即使宇智波佐助對你有著深沉的感情,但他也不願你會因他停下前進的腳步。
卡卡西聞言感到深深的驚訝,眼底的錯愣都沒收住。
他凝望眼前的少年,恍惚中好似看見了對方後背繡著族徽的地方生出了羽翼。
隻是那對翅膀,早在七歲那年的紅月之夜被人生生折斷。如今也是鮮血淋漓。
宇智波佐助以痛警醒自己,將重生出的新羽扯斷,背負著複興的使命匍匐前行。
……命運向來殘忍。
—
你又看見了那個人。
高高的濁浪仿佛挾著天空一起翻湧,遠空的白雲連著蜿蜒的山脈。
你跟著他在前行,不知要走到何時,走到何處。
“……早見。”
那人轉過身,深邃的眼眸裡倒映出你孱弱而幼小的身影。
“以後,你就叫早見。”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與眉眼間透露出的生人勿近的冷峻感是一樣的。
……反而襯得眼角下那抹暗紫,更加豔麗。
你直直地凝望他的眼睛,喏嚅著小聲地跟著念:“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