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012的血,蘇河去檢測,於厭從病床上摸到浴室清理自己。
到底男女有彆,蘇河把他從012巢穴裡搶出來,隻對他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消毒。
就是和實驗體一個待遇,推進消毒室噴了幾遍消毒藥水,其他該清理的地方都沒清理。
這事隻能於厭自己來。
靠在淋浴室牆邊,於厭想起自己當初在醫院被一位劉姓師兄拖去幫忙的日子。
劉師兄是肛腸科的,每天乾最多的就是指檢。
乾到心如止水,明明是個直男,卻宣稱比同性戀更有經驗。
剛進醫院時,愣頭青醫生們都是被到處借調使用的牲口,所以於厭也曾有幸聆聽過劉師兄的教導,擁有一些扣人經驗。
“嘶,這有點痛啊。”
多年不用的技能,終究還是手生了。也有可能扣自己確實不太順手。
另外就是。
有一些殘留物。
012這個大號傳染源,彆說亻本液,他現在就是無保護觸摸皮膚都可能被感染,所以這東西的處理……
於厭沉默片刻,找來個取樣瓶保存起來。
他坦蕩蕩想,血液汗液之類都研究過了,這玩意兒還沒取到過樣呢,剛好檢測一下。
半身不遂地癱倒回病床上沒多久,蘇河拿著012的血液檢測報告回來了。
不出意外,發現了異常。
“雖然殘留很少,但這兩樣數值很高,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吸入了I型加強催發藥劑。”蘇河捏著檢測報告,“012這一次的發情期是人為的。”
於厭躺在床上無聲歎息。
這段時間能接觸到012的,除了他和蘇河就隻有小高,聯係到小高最近的表現,基本可以確定是他做的無疑。
他來到這個世界,交流最多的除了012就是小高。年輕人嘴嚴又勤快肯乾,做事也認真細致,熟悉一些後總喜歡念念叨叨,像個老媽子,笑嗬嗬的又不記仇。
所以要選擇一個人幫忙,他沒有猶豫就從幾個助理研究員中選擇了小高。
現在看來,他看人的眼光不太行,直接讓他這個職場老摸魚人摔了好大一個跟頭。
當了幾年醫生,從前身邊同事最多就是耍心眼子背後說說壞話,想多拿點東西,多攬點功勞。
穿越了,工作環境變得這麼險惡,直接衝著殺人來了。
這無疑是一場殺人計劃,隻要了解012上一個發情期的表現,他本該是必死無疑。
隻不過謀劃的人,包括於厭自己,都沒想到012這次會有這種特殊的反應。
這事恐怕還沒完,不能繼續抱著那種得過且過的心態混著了。
“向研究所報備,申請控製小高吧。涉嫌對實驗體進行違規操作,導致實驗室出現巨大事故。”於厭聲音困倦,“問問他是被誰指使或者威脅。”
其實這事不查,他和蘇河對此都心裡有數。
知道012的情況,想對付他,能弄來專門誘發012發情期的藥劑,有能力指使小高做出背叛的事,十之八九就是012的前任飼養員周向乘。
“我會向舍青問問情況。”蘇河神情肅然。
其實還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是周舍青做的。
她也有能力,有機會,但鑒於她上次見麵的態度,更傾向於合作,以及她對012的在意,於厭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蘇河聯係上周舍青沒多久,周舍青趁著夜色匆匆趕來。
她來時,蘇河正為於厭的情況感到焦頭爛額。
短短一個下午,於厭的情況就在迅速惡化,高熱不退。不過人還清醒著,還能開玩笑。
“學妹,你上火啊,嘴角長泡了,我辦公室裡有菊花決明子去火茶,要不要喝?”
“喝你個頭!彆說話乾擾我思路!”蘇河煩躁吼他。
於厭感覺這學妹比012還暴躁。
周舍青提著一個小箱子來的,打開來裡麵有兩支紅管藥劑。
“這是周家名下研究室,專為周向乘身體裡病毒研製的藥劑,他應該也能用。”
周舍青還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模樣,進來後一眼都沒看於厭,隻對蘇河說。
蘇河的心理壓力一下子劇減,喜出望外地給了好友一個擁抱。
冰涼的藥劑注射進身體,於厭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痛楚和燒灼感都在平息。
“這種藥已經是第五代,但還是不能完全解決周向乘身體裡的病毒,隻能減輕症狀,他之後還會反複。”周舍青說。
“我明白,能爭取時間也好,我已經有點頭緒了,現在就是需要時間。”蘇河說。
在壓力之下,她的研究進度比原著快多了。
“那你呢,就在這裝聾作啞,沒什麼想說的?”周舍青終於看向於厭,視線像刀子一樣刮人。
於厭在呼吸罩下笑起來,咳嗽兩聲:“謝謝學妹和周舍青女士的幫助,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如果有幸能活下來,日後兩位有什麼事我都會儘力幫忙。”
“哼,恐怕也隻是說說而已,好聽話誰不會說。”周舍青抱著胳膊冷笑,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於厭:“這樣,如果我沒救回來,遺產就給你們平分吧。”
周舍青不屑:“你覺得我能看上你那點錢?”
蘇河:“……”但我有點心動了。
要不,還是不救他了吧?反正他們以前關係也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