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聽見了槍聲,從小到大都沒聽到過實打實的槍聲,他嚇得都快要哭了,死死攥住手機,聲音都沒敢發出。
直到聽到輕盈的腳步在漸漸靠近,和眼前伸來纖細修長的手,他就立刻握住了。
周澤爻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看見她肩膀上的傷時,心裡愧疚值達到了頂端。
周澤爻想扶她卻又無從下手,有些手忙腳亂:“你受傷了!我們去醫院吧!”
虞紀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俺下他在空中亂舞的雙手,安慰道:“放心,小傷,不疼。”
周澤爻看她臉色蒼白卻還安慰自己,急得快哭了:“怎麼會不疼,槍傷怎麼會不疼啊!”
虞紀歎了口氣,說:“我是無痛體質。”
話音一落,巷子裡瞬間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走出了巷子,在無人的街頭等了幾分鐘,兩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二人麵前。
虞紀拉開前一輛的車門,示意讓周澤爻上車。
周澤爻乖乖上了車,但是見虞紀關了門,沒有要上來的意思,連忙搖下車窗,擔憂的問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嗎?你要去哪?”
虞紀眼神微微一愣,輕笑道:“我這還要處理,會很麻煩,而且這種事情你也不適合看見,他會送你回去的,回去之後睡個好覺,彆想著今天的事兒,我會解決。”
周澤爻聽完眼眶一紅,沒有反駁,乖的像隻兔子,老老實實的搖下了車窗。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相信虞紀。
儘管沒有理由。
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看著車越來越遠,虞紀的目光也漸漸陰冷下來,讓後麵這輛車裡的人,把巷子裡那些人給處理一下。
她找到自己的機車,開車去了城北郊外的一棟彆墅。
“叮咚——”
虞紀邁著修長筆直的腿進了彆墅裡,走到客廳,就有擁人來為她包紮處理傷口,明顯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葶鸞姐,為什麼要這麼做?”虞紀靠著沙發,略帶質問的語氣。
女人手握高腳杯,她沒有穿鞋,赤著腳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來,本就清冷又嫵媚的臉,穿著黑色緊身吊帶,把身材襯得很好,簡直是美女中的尤物。
女人名叫霍葶鸞,是鸞淵門的現任門主,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她殺的人可以說是不在少數。
“為什麼,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女人語氣輕揚,像是在和她開玩笑。
虞紀:“葶鸞姐,周澤爻在我們底盤上被搞了你說怎麼辦?”
霍葶鸞抿了一口紅酒,走到虞紀身後,裝傻充愣道:“哦?周澤爻是誰?”
虞紀沒再說話,霍葶鸞就不裝了,走到她對麵的沙發前坐下:“什麼叫我怎麼做?又出什麼事兒了?”
虞紀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條理清晰的解釋道:“周家大公子在我們的地盤上遇了險,你說算怎麼回事兒。”
霍葶鸞一頓,晃了晃杯裡的紅酒:“我們和周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看來,是我手底下伸出了二心的狗,越俎代庖了?”
虞紀沒什麼表情,隻是有些不滿:“盛世傑你是知道的,就他現在這樣的狀況,除了我們身邊的人,根本沒人能幫他,所以……”
霍葶鸞眼神中劃過一抹陰狠:“所以,我身邊出了叛徒了?有趣,這背後之人,是想假借我之手,讓這個周家大公子,在我的地盤上出事,這樣周家就有足夠的理由,和我動手了?”
虞紀抬了抬手,傷口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了,道了聲謝便接著霍葶鸞的話說了下去:“咱們可是明確規定過,外人不準在我們的地盤上帶槍,可盛世傑這廝身上,居然有□□92F,這手槍不是我們前兩年,在意大利和美國交易時,得到的一批好貨嗎?我記得除去高層的幾個人,沒有人有的。”
霍葶鸞邪魅一笑,眼神中充滿了瘋狂:“那就好辦多了~放心吧,會把那個人找出來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虞紀點了點頭,但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霍葶鸞放下酒杯,看虞紀這個樣子,是又要要什麼東西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道:“說吧,又想要什麼了?”
虞紀尾巴一翹,露出狡猾的模樣:“嘿嘿,老大,我聽說你最近得了一把M200?”
霍葶鸞把手邊的抱枕砸了過去,“你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貪!那可是我花重金買來的,我拿來收藏的,你讓我送你?你這不純純變這法子割我肉嗎?”
就知道,虞紀這個家夥,沒事兒的時候喊葶鸞姐,有事兒的時候就喊老大。
虞紀還想再說兩句什麼,霍葶鸞已經下了驅客令:“葉蟄!把她給我拉出去!”
虞紀就被人拉出去了,哀嚎聲貫徹整個院子,逗得擁人們直笑。
霍葶鸞端起高腳杯,小抿了一口,招呼角落的男人過來,問道:“葉蟄,你在我身邊待了多少年了?”
男人畢恭畢敬的微微躬了身,回答:“三十九年零七個月了,門主。”
“你應該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吧?”霍葶鸞晃動酒杯,漫不經心的問道。
葉蟄是霍葶鸞身邊的老部下,自打年幼就跟著霍葶鸞了,可謂是忠心耿耿。
葉蟄淡聲道:“除了您和二少主,就隻有張憲三了,但是,他不會背叛鸞淵門。”
張憲三,葉蟄甚至是直呼其名,可謂是有多不喜歡這個三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