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葶鸞看著虞紀寧折不屈的樣子,心生喜愛,她當即把張憲三身上的門主令拿了下來,然後屈身塞進了虞紀的手心,完全沒管張憲三異常難看的麵容,隨後繞過她離去。
倉庫的大門被打開,漆黑的倉庫裡被照的通亮,在那人潮翻湧的身影裡,一抹黑衣被所有人讓路而行。
虞紀忍不住回頭去看,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那是霍葶鸞,鸞淵門的門主,她的恩人。
霍葶鸞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天臨一般。
她發誓,會好好報答霍葶鸞。
自從有了霍葶鸞的喜愛,虞紀一路飆升,身價一直往上漲,很快便頂替了原本的二當家張憲三,然後成為了鸞淵門的二少主,人人敬而遠之,而張憲三就被虞紀貶得成了三少主,為此,張憲三沒少怨恨。
虞紀從剛開始的懵懵懂懂、不理是非,也漸漸成熟穩重、做事有條有理,門中大小事宜她都處理的妥當得體,讓人挑不出半分不對。
霍葶鸞知道虞紀著急用錢,就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自己看著辦,不夠再找她要,虞紀是打從心底裡的感激。
得到那麼一大筆錢的時候,虞紀連忙將虞紀薇接近了醫院開始化療,帶著虞薇告彆了阿婆,還給了阿婆一筆錢,然後離開了那個小山居。
虞紀薇一開始是抗拒虞紀乾這個的,但是虞紀總是聽不進去,索性也就不勸了,隻求能平安健康就好。
虞紀在城裡找了個小區住著,每月定時去看看虞紀薇,還要帶虞薇去檢查身體,去心理科調節心理健康。
一時間,虞紀擔起了所有大任。
她被迫長大。
把虞紀薇剛接近醫院的第一個月,虞紀薇給虞紀看了一個視頻,記得虞紀薇說:
“你看他,他是周家的大公子,周澤爻,這麼小,多有天賦呀?是不是很厲害呀?真想收他為徒呀……可惜啦!”
所以虞紀才找到霍葶鸞,讓她帶著虞紀去周家的慶生宴,可她卻動了彆的心思,這才有了後麵的一切。
虞紀薇在住院的這些年裡,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虞紀,治療到越後頭,她也漸漸力不從心,談不了琴了。
——
“所以,老師不會再收徒了的話,並不是傳言,是真的。”虞紀將車停刹在小區前的停車位,然後轉頭去看周澤爻。
二人目光相撞,虞紀在他的眼裡瞧見了心疼,她被這目光燙著了,又偏過頭去不看他。
周澤爻抿了抿唇,說:“知道了……不拜師,其實也沒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
他有一生可以去追隨音樂,沒有導師的樂者,該自己摸索著長大。
周澤爻是真的不在乎,雖然有點小失落,他知道可能拜師的幾率是微乎其微,所以現在知道已經預想到的結果倒也沒有太失落。
周澤爻:“你當時疼嗎?”
虞紀開車門的手一顫,有些氣息紊亂,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回頭問道:“什麼……”
周澤爻目光如炬,憐愛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柔聲道:“加入黑勢的選拔賽,被人打得疼吧?我覺得很疼。”
忽然的關心,虞紀有些不知所措,她慌忙道:“你忘了我是無痛體質了麼?”
周澤爻笑道:“我知道,才問你,雖然你不痛,可是彆人看著還是會覺得痛的。”
虞紀沒有回答他,隻是匆忙下了車。
周澤爻見她這般躲避,心底的情緒翻湧的更加厲害,他蹙眉下了車,跟著她進了小區。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交集,直到虞紀轉身要進房間時,周澤爻喊住了她。
“虞紀。”
虞紀腳步一頓,回頭去看他。
月光落在少年臉上,想一彎清冷的月印在他臉上,他目光堅定,語氣肯定道:“今天謝謝你!對不起,我把你忘了,希望你不要生氣,我希望還能成為朋友。”
虞紀目光冰冷,有些不想搭話。
朋友?
原來隻能是朋友了已經……
“我們不一直都是嗎?”虞紀冷聲答道,轉身進了房間。
“好!”
周澤爻笑了起來,他是開心的。
開心,在這個地方有了一個知心的朋友。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周澤爻連忙跑回了房間,翻出了自己行李箱裡,被塵封已久的薔薇胸針。
周澤爻小心翼翼的將那枚金屬的胸針放在手心,然後細細揣摩,像是在觀賞一件珍寶,愛不釋手。
他看了許久,最後說:
“原來這枚我不知道哪來的胸針是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