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的為他母親感到不值。
周擁蹙眉沉聲道:“所以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怪我了?”
周澤爻冷笑一聲,眼淚劃過麵頰,他上前一步:“我不該怪你嗎?我一直就該怪你!怪你薄情寡義、始亂終棄!不!我就應該恨你!恨周遣!恨許若蓉!恨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孽障!”周擁怒上心頭,疾步上前抽了周澤爻一巴掌,聲音響亮通透,周澤爻的半邊臉很快腫了起來。
虞紀沒想到她在這周擁他居然還敢動手,連忙起身狠狠推了周擁一把:“周擁!你太放肆了,當我是死的嗎?!”
周擁吃癟,卻又敢怒不敢言。
“兩清了。”
周澤爻抬起頭,眼裡是一片堅定:“這些年所有的錢,我會一五一十的全部還給你。”
周澤爻抬手擦掉眼淚,冷聲道:“他周遣稀罕做你兒子,我可不稀罕。你還不配做我父親,你現在也隻配讓我恨你!管好你的兒子和你的女人,彆再往我跟前湊,否則,見一次打一次,絕不手下留情。”
說完,他轉身離去,還留下狠話。
“今後沒有周家大公子,隻有周澤爻,我自願與你斷絕父子關係,這樣,聯姻的不會是我了。”
“你!”周擁還想追上去,走過虞紀身邊時,突然肩上一痛,他向後躲去,低頭一看,肩膀處血跡已經滲透出來,“你做了什麼!”
虞紀陰沉著臉,從她肩頭爬出一條又長又細的青蛇,正朝周擁吐著信子。
蛇?!
傳說中虞紀養的那條青蛇,聽說是條有靈性的蛇,傳聞中說,它被虞紀馴化,可殺人於無形之中,偷襲可是它的拿手好活。
虞紀低聲道:“這一次就小施懲戒,下一次,就會是脖子!你可要好好掂量清楚!”
周擁害怕的退了一步,他麵前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他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去招惹,以免惹火上身,到時候怕是會連累整個周家。
虞紀笑道:“可笑,三年前你給我的保證,就是這麼完成的?你還真以為自己配當他老子?!”
周擁默默低下頭,“二當家。”
權勢之下,即使是再高傲的人也隻能低頭。
“周擁。你的福氣到頭了。”
“你自己清楚,到底是誰欠誰,說到底,還是你欠他呢?哼!”
虞紀轉身離去,沒有半刻停留。
虞紀走出彆墅時,周澤爻已經不在院子裡了,院子裡隻有胡叔一個人,見她出來笑了笑,像是在等她。
虞紀與他擦肩而過時,聽見胡叔說:“小爻,就交給你了。”
虞紀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去看胡叔,片刻後又恢複如初,快步向外走去。
周澤爻已經上了車,透過那塊車窗,虞紀看見了他靜默的側臉,神情陰鬱、低沉,眉頭緊緊皺著,好像有著濃濃的悲傷。
虞紀拉開車門,低頭看他。
“乾什麼?”周澤爻鬆開蹙著的眉頭,苦著一張臉抬頭去看她。
虞紀抬起手指,替他蹭了蹭眼角的淚水,嘲笑道:“哭的醜死了。”
“你有病啊!”周澤爻笑罵著推開她的手,這個女人啊,總是知道該如何逗彆人開心。
虞紀見他笑了,才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道:“對嘛,笑起來才好看啊,苦著臉像誰綠了你似的。”
周澤爻抬起手擦乾淨眼淚,然後長歎一口氣,在他心頭壓著的巨石可算是落了地,這種感覺簡直太好了,他淺淺一笑,閉目養神道:“真好,謝謝你,虞紀。”
虞紀笑了笑,雙手環抱於胸前,痞裡痞氣道“行了啊,怎麼天天說謝謝啊,我這耳朵都快要聽膩了。”
周澤爻抬眼看她,認真道:“那是因為每次你都會幫我。”
虞紀:“要謝還不如給點實際的,改天請我吃東西唄。”
周澤爻:“好。”
虞紀:“還疼不疼?”
周澤爻:“不疼了。”
虞紀:“我看這都腫了,真沒事啊?”
眼看虞紀就要上手,周澤爻連忙推開她,讓她去開車。
這種甜滋滋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也讓人非常想沉醉其中。
於是,在這個安靜祥和的晚上,周澤爻許了個一個願望。
我希望。
能永遠和虞紀在一起。
他們踏上歸途,在那片絢爛的星空之上,有一顆流星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