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 周澤爻又做了一個非常長的……(1 / 2)

沿花路 欣璨尹 4240 字 8個月前

周澤爻又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久到他都要以為,這不是一場夢了。

夢裡,他和虞紀十二歲相識,在接下來的三年裡,彼此相依相伴、報團取暖,成為彼此心靈的慰藉人。

在第三年,她們相愛私奔了,來到了F市。

他們一起攜手看過夕陽,一起沿花路散步,一起走過大街小巷,一起看過星星,一起去過柳春街,一起編茉莉花花環,那時候的阿婆還很年輕,笑起來沒有歲月的滄桑。

他們在成寧小區度過了漫長的甜蜜歲月,她們相互知道彼此的傷口、相互舔舐,相互交換心底的秘密,成為彼此的天使,彼此珍惜、愛護。

他天真的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三年後某一天的到來,讓一切都徹底改變了軌跡。

那一天,周澤爻下樓買東西,而虞紀有事出門了,他從超市回來過馬路時,明明是綠燈,可有一輛車,就像鎖定了他一樣直衝而來。

“砰——”

刹那間,現場一片混亂,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一時間,竟是沒人上去關心周澤爻的傷勢。

“嘀嘟——嘀嘟——”

周澤爻被送到醫院時,周擁已經站在了手術室,他接到電話時,人已經快站不住了,他剛好在F市談合同,就連忙趕了過來。

手術進行了很久,直到手術結束,虞紀才姍姍來遲,她慌亂的跑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他怎麼樣了!”

虞紀還化了妝,身上穿著周澤爻特意給她買的白裙子,看著年輕漂亮、又溫柔,唯有一頭紅發格外紮眼。

“你就是拐走我兒子那個女人?”周擁沒好氣的說著,“不倫不類、狐媚勾引,頭發染成這個樣子,真是恥辱!”

虞紀被說的臉色發白,她隻能儘量在心裡說服自己不要氣惱,再怎麼樣那也是周澤爻的父親。

“車禍傷到了腦神經,醫生說會造成部分神經損失,”周擁有些陰陽怪氣,“至於,是哪部分記憶,那就不知道了。”

“!”

虞紀驚恐抬頭,眼裡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周擁:“我要帶我兒子走。”

“不……不行!你不能帶走他!”虞紀慌忙的攔在他身前,“不可以!我不能沒有他!”

周擁:“他剛才已經醒過來了,我問過了,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一個叫虞紀的。”

虞紀如晴天霹靂般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周擁推開她,用力的關上了門:“彆再來找我兒子!”

虞紀不甘轉過身去,看著關上的門,第一次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她其實可以進去,但是她不敢。

她就這麼不吃不喝的守在醫院一天一夜,周擁也有些不忍心去太為難一個女生,鬆了口:“進去看看吧,如果他還認識你,我就不帶走他,如果不認識,我希望你自覺一點。”

虞紀糾結了許久,她還是應下了這個對她不公平的決定。

她走進去的時候,腳都抖、心跳加快,她迫切想看見周澤爻的臉,想看見他平安無事,想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她……

虞紀走進了病房裡,周澤爻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冷漠疏離、臉上毫無生氣,像個布偶似的冷冰冰的沒有情感。

周澤爻就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虞紀認識的周澤爻,是個會哭、會笑、會關心她的小太陽,不是麵前這個麵冷心也冷的木偶。

虞紀小聲喚他,做著最後的掙紮:“阿爻……”

周澤爻目光冷冽如冰,沒有人的體溫似的,淡淡道:“姐姐,你走錯房間了吧?”

虞紀連忙賠笑,竭力止住自己的眼淚,邊道歉邊退了出去,“對不起啊……我走錯了,對不起啊……”

周澤爻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收回目光繼續看向窗外的落葉。

他醒來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心裡有哪裡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就好像……

好像一種戒斷反應似的。

周擁見她出來,直奔主題:“知道結果了吧?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他鬨也鬨完了、玩也玩夠了,該收心接受家族的重擔了。”

虞紀鞠躬後快步離去,匆忙的逃離了這裡。

自那天後,過了兩天,周澤爻辦理轉院,轉回K市,可回到家後,周澤爻發起了高燒,一直降不□□溫,可把所有人急壞了,連醫生都束手無策。

當所有人以為就要這樣了的時候,虞紀再一次出現了。

周擁見到虞紀的那一刻,簡直是大為吃驚,虞紀身上多處受傷、臉上擦傷多處,穿著黑色運動內衣,外麵披著一件紅色外套還穿著一條有白邊的黑色褲子。

與之前見到的虞紀簡直判若兩人。

周擁打量她許久,糾結出聲:“你……你這是……”

虞紀冷著一張臉,冷漠的拿出一塊令牌道:“鸞淵門二當家,虞紀,前來拜訪。”

周擁頓時麵如土色,畢恭畢敬的躬身:“見過二少主。”

虞紀沒讓他起來,讓他一直鞠躬著,見欺負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道:“起來吧。”

周擁直起身,腰部隱隱作痛,但是他此刻卻不敢亂動。

權勢果然能壓死人。

“這個,給他打上,就能退熱,不要和他說關於我的一切,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虞紀拿出一直藍色藥劑,塞進周擁懷裡轉身離開。

周擁:“多謝二少主……”

那支藥劑是虞紀在黑下市場高價參賽打拳賽贏得冠軍才拿回來的,那裡的人見虞紀是個女生,便狠了命的欺負她,虞紀都熬下來了,也沒有叫苦半分。

自從那以後,周澤爻回歸了正常的生活,孤零零的上學、放學、吃飯,重複著他早已經習慣的一切。

夢到這裡,夢就結束了,他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