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七日,玉樹瓊枝,無人夜行。
北國的冬天一如既往地這般冷,今年尤甚。慕容彆裹緊狐毛大氅,看著這冬雪覆蓋下的上京城。
橙黃的燈光照在窗紙上,屋內的歡笑聲不斷。曾經自己也這樣和母親依偎在火爐旁,窗外揚揚的白雪裝點了整個冬日。
慕容彆已經快要記不起母親的樣子了。母親的嘴角總是掛著笑的,笑著看兄長和自己嬉鬨;可她總是獨自坐在窗邊望著外麵的菩提樹,案上的茶總是涼的。
往事被歲月模糊了輪廓,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折枝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撐著傘邊喘著氣跑過來,聲音不穩,道:“公主,大監來了,陛下在碧落殿等著見您。”
慕容彆充耳未聞。
城中人戶在屋簷掛起了紅燈籠,門前貼上了桃符,新的一個元日已經到來了。
許久,慕容彆收回視線,拂了佛指尖的雪,接過折枝手裡的傘,這才抬步走下城樓。身前紅牆赤瓦,身後萬家燈火。
宮道邊的雪積得有些深了,洇濕了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