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 書上說得好啊,我們都有光明的未……(2 / 2)

月明星稀,竹影婆娑。

院中劍光流傳,飄若遊龍。

“哢嚓。”林中突然傳來竹枝斷裂的聲音。

李超吾沒有回頭,手腕翻轉,一道凜冽的劍意便從破空而過,直取聲音的來處。

“誒誒誒,師兄,是我!”來人狼狽地就地一滾,臉上閃避不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來人是李超吾的同門師弟,叫王瞻。他武藝不如李超吾,但為人八麵玲容,門派中的事務大多是他在操持,李超吾也樂得清閒,他一介武癡,對武林盟主的虛名並不在意,隻是遲遲無人能在武林大會上打敗他,他也不屑於做出為了逃避責任而打假賽的行為,竟是就這樣蟬任了兩屆武林盟主。

“這麼晚了,所為何事?”李超吾收了劍,問道。

“師兄,明日我要出發去姑蘇了,今日特來與你餞彆。”

原來如此,李超吾點了點頭,“辛苦師弟了。”

王瞻此行其實是為了李超吾的婚事,他與姑蘇陳家的小姐自小有婚約,陳小姐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愛慕者眾多。

如今陳小姐也到了婚配的年齡,李超吾雖與她並不相熟,但卻不打算毀了父母定下的親事,此番正是派王瞻去提親。

“來,師兄,你我兄弟喝一杯,恭喜你好事將近。”王瞻提了壺酒,為他倒了一杯。

李超吾平日裡對這個師弟也多有信任,什麼事情都放心交給他,這次也不疑有他,拿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師弟,這次麻煩你了。本想親自去提親,但為兄的劍法正練到關鍵時刻,最近隱隱覺得快要悟到下一層了。若非如此,斷不會麻煩你跑這一趟。”李超吾滿懷歉意地說。

“嗬嗬,師兄,客氣了,我本就是姑蘇人士,這次也順帶回家探親了。”王瞻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酒過三巡,李超吾的頭有些昏,想是這酒後勁足,“師弟,時候不早了,我……”

他趁著劍站起來,竟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氣息大亂,腹中傳來鑽心的疼痛。

“怎麼回事,這酒……”

“嗬嗬,師兄,是不是覺得自己內力亂了?”

“你……你為何……?”

“師兄,自小師父就偏愛你,連內門的獨家心法也隻教給你一人,我事事被你壓一頭,你當真覺得我永遠甘居人下?”

“師兄,你恐怕不知道,我原先在姑蘇,同陳家是故交,陳小姐真是生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但她自小就與你有婚約,對我不冷不熱的,同我家來往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我早就偷看過師父留下的心法,知道你練到現在,怕是到了瓶頸,正是容易走火入魔的時候……師兄,你放心,你走後我會善待伯母,連同陳家小姐和這武林盟主之位我也會一並負責。”

“你……混賬東西……咳……”李超吾大怒,正要提起劍,但他體內真氣大亂,一張口就是大口鮮血湧了出來,隨後便眼前一黑,“哐當”一聲,連人帶劍倒在了地上。

……

再次睜眼,就是全然陌生的環境。

慘敗的牆壁,藍色的床簾,旁邊幾個穿白衣的男女在他旁邊來來回回,拿著些奇怪的玩意在他身上戳戳碰碰。

這是哪裡?李超吾心下大驚,以為自己被王瞻關了起來,慌張地拔下手上連著奇怪東西的針頭就要往外走。

當然是走不了的,才剛下地,他就腳一軟倒在了地上,連帶著打翻了護士的藥盤。

“誒誒誒,乾嘛呢?點滴還沒打完呢!”旁邊的護士慌慌張張地過來,把他扶了起來。

“怎麼回事?”外頭查房的醫生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旁邊病房的家屬也在門口探頭探腦。

這麼多人?李超吾暗暗調動內力,想要強闖出去。

沒有。

沒有內力?!

李超吾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雙手,他隻感覺渾身無力,體內竟是一絲內力也沒有。

他沒有多說,隻是環視了一下四周,他的床位靠著窗,這窗戶奇奇怪怪的,居然這麼透亮,但好在開了一條縫,李超吾一心隻想趕快離開這裡,製止王瞻的詭計,頭也不回地向窗口撞去。

當然是撞不開的,醫院的窗戶為了防止病人跳樓,都是卡住隻能打開一條縫,李超吾此時又身體虛弱,居然就這樣卡了個頭在窗戶外。

這麼高?!

李超吾往下望去,心中駭然,他的病房在二十二樓,往下看去連樹都顯得很小。

“——快來人啊!病人要跳樓!!!”那邊護士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叫著抱住了他的腰。

李超吾一邊掙紮,一邊還有心情提醒:“姑娘,彆這樣,男女授受不親。”

護士哪管這些,和旁邊病房的家屬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他從窗邊拉了回來,把他按回了床上。

李超吾當然不肯,這裡實在太過古怪,他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裝束和房子,難道王瞻為了奪權還勾結了西域的魔教?

想到這,他掙紮地更用力了,床簾都被扯了下來。

眼看著按不住他,病人又要往窗口跳,好在這時醫生和保安來了,保安拿著防暴叉把李超吾頂在病床上。

李超吾用力地推著防暴叉,他的身體正虛弱,這麼一動又轉身吐了口血。

醫生看他實在太過激動,隻好給他來了一針鎮定劑。

*

薑韶來到醫院,和護士說自己找一個李超的病人的時候,被護士瞪了一眼。

“你是李超的家屬?”

“是,我是他親戚,請問他在哪個病房?”

“跟我來。”護士沒好氣地說,她身上還有剛才李超吾掙紮中被撞出的淤青。

薑韶走進病房的時候,先前的一地狼藉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隻有先前李超吾拔針頭時甩出的血印還留在牆上,昭示著先前的混亂。

而李超吾,此時手腳被綁著束縛帶,一臉士可殺不可辱地躺在床上,正在掛點滴。

救命啊,這場麵要怎麼解釋!

薑韶內心欲哭無淚。

“病人情緒比較激動,既然你是他的親戚,好好勸勸他。”護士把薑韶領到門口,叮囑了幾句就走了,畢竟她也對李超吾發起瘋來的樣子心有餘悸,不想去刺激他。

薑韶硬著頭皮走上前,還好剛才李超吾大鬨一番後,病房裡已經沒有彆的病人了,不然她接下來說的話估計也要被醫生當做精神病來一針。

“您好,是李超吾李大俠吧,我叫薑韶,請您不要激動,聽我解釋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