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鳶鳶你們終於回來啦。”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兩人推門進來,迎麵一道誇張的驚呼。
猛然間,洛鳶被一雙有力的胳膊圈了個正著,接著眼前一黑,被人來了一場熱情的貼麵禮。
她沒防備,向後踉蹌兩步,幸好葉清越及時托住了她的後腰。
想也不用想,是葉清越的母親,葉英。
她一頭利落短發,美豔與英氣並存卻一點也不違和,深邃的五官和葉清越有五分相似,常年環球探險讓她的身材極其力量感,散發野性美。樣貌比同齡年輕不少,若不是眼尾有了皺紋,和洛鳶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在一起倒像姐妹。
洛鳶和她打招呼,葉英笑眯眯應下,朝自家女兒張開雙臂:“清清呢?有沒有想媽媽?”
葉清越側身掛公文包,不著痕跡的躲過擁抱,她清清冷冷道:“媽。”
算是打過招呼。
碰了軟釘子,葉英沒在意,她早習慣女兒的冷淡,反手拉洛鳶往裡走,姿勢親昵。
葉清越掩唇輕咳,臉色蒼白幾分。
葉英停步皺眉:“清清身體不舒服嗎?”
洛鳶對上腦電波:“清越今天發了高燒。”
果然炮火成功轉移,葉英鬆開了她的手,注意力放到了葉清越身上。
洛鳶趁機接話:“……媽,我臨時有工作,先回房處理一下,你們先聊。”
“哦哦,鳶鳶快去吧,工作重要。”
順利上樓,洛鳶用行李箱搬運了她的生活用品,帶的不是很多。
畢竟她不會真的和葉清越一起過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隻是做做表麵樣子,等人歇下,各回各床。
路過走廊,洛鳶順勢往樓下望,客廳偌大,沙發上的兩道人影顯得異常渺小,兩人各坐沙發兩端,靜默對峙著,隔了十萬八千裡。洛鳶俯視過去,客廳的缺點暴露無疑——設計昂貴生硬,彆扭得沒有感情。
氣氛太過安靜,洛鳶提了提行李箱,降低噪音,從兩人頭頂默默穿過。
洛鳶沒多久便布置好了,她的牙刷和葉清越的牙刷並排立在一起的時候,門大咧咧推開,葉英探頭進來:“鳶鳶,工作做好了嗎?”
洛鳶長鬆一口氣,就是為了防止如此。
“處理好了。”她走出衛生間,換上笑臉。
葉英走進來,手拎著巨大的袋子,先環視了下四周,目光最後停留在床上——兩個枕頭,一套被子。
她臉上笑容更盛:“我從南非給你們帶了禮物,養顏的珍珠粉、象牙……”
葉英一件件往外掏,洛鳶塞了滿懷,象牙搖搖晃晃擠在肘彎,她快拿不下了,卻也不敢隨意放在桌子上。
畢竟是葉清越的房間,她不敢亂動,萬一弄亂哪份文件,耽誤投資項目,洛鳶把自己賣給葉清越都賠不起。
“還有鑽石哦。”葉英變魔法似的掏出最後一件。
南非盛產鑽石,她手上的鑽石原石更是晶透水潤,品相極好。
葉英左右觀望:“你們的婚戒呢?找人給你們設計一款項鏈,按你們婚戒的風格,搭配起來也好看。”
天下母親大抵都一樣,熱衷打扮孩子,尤其這兩個孩子養眼又登對,葉英的打扮欲自然更強烈。
洛鳶僵住,婚戒由葉清越保管,她不知道在哪裡。
察覺到她的猶疑,葉英掃過她空蕩蕩的手指,發出靈魂質問:“你們平時不戴婚戒?”
當然不會戴。
這款婚戒,她隻戴過一次,是她陪葉清越回葉家老宅宣布婚訊那次,關於那場死氣沉沉的家宴,洛鳶實在難忘。
葉家人情淡薄到詭異,一舉一動框在死板的家規之中,她無須和葉清越過分親密,隻需要站在身邊微笑點頭,再不經意露出婚戒,就足以應付眾人。
很難想象,這在葉家人眼中這已經算是恩愛妻妻了。
主位的空缺,讓那場家宴充盈著不走心的祝福,但迫於葉清越的身份地位,每個人祝福得“情真意切”,宴會結束,洛鳶如同瀕死的魚兒重新入水,她當即摘下婚戒,以太貴重為由,還給葉清越。
現下麵對的是葉英,是她見過葉家人中最鮮動的,更是葉清越的母親,洛鳶得提起萬分精神,畢竟葉清越開出了十萬高薪,她不能掉鏈子。
洛鳶大腦飛快運轉,正要開口扯謊,門口出現一道從善如流的嗓音。
是葉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