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時期 你撒下了彌天大謊。(2 / 2)

被布魯克撫養的五年內,諾克蘭通過他和村民們的溝通,基本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現狀。

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做‘諾勒鬆比’,土地麵積遼闊,一共有七塊大陸。

其中,四塊最大的大陸,分彆被大家簡易的稱呼為東大陸、西大陸、南大陸、北大陸。

東大陸就是諾克蘭現在所在的大陸,全名是迪爾亞大陸。

這片大陸以人族為主,有著大大小小的國家,雖然森林和山脈裡麵也會出現魔物,但是它們通常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前往人族聚集的地方。

撇去人類之間的戰爭,東大陸的和平期已經持續了千年之久。

與東大陸相對的,則是西大陸。

西大陸雖然也以人族為主,但這裡是混亂且無序的,到處都充斥著信仰深淵魔神的異教徒。

在五百年前‘偉大之血’事件過去之後,這片大陸更是被東大陸的人們忌諱莫深,久而久之就斷了來往。

南大陸是蠻荒之地,上麵住著未開化的食人族,還有半獸半人的獸人族,矮小的地精和矮人,他們非常排斥人類,和居住在東大陸的其他種族不同,甚至對人族到了憎恨的地步。

在四塊大陸之中,要說最神秘的,那必定是北大陸了。

這裡雖然也是少數種族的聚集地,但居住在這裡的,都是充滿神奇色彩的種族。

比如說和自然親近的精靈一族;從花朵中誕生的花精一族;擁有健壯體格、自由馳騁於原野的半人馬;翱翔於天際的羽人族……

這些種族避世遠離塵囂,從來不會和外界接觸。

除此之外,在東大陸流傳最廣的說法是,在北大陸上,還居住著一群神裔。

他們是人類,卻流淌著神明的血液,是神明創造世界之後,用自己的鮮血幻化出的後代,掌握著呼風喚雨的本事。

……雖然誰也沒有見過就是了。

在提及北大陸之後,見麵前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諾克蘭緊接著道:“我的家族一直安靜的生活著,從來不去打擾外人……可是有一天,一群自稱是塔密教的人來了,他們說,我們流淌著神明之血,要將我們殺掉之後,獻祭給他們的神明……”

說著說著,諾克蘭垂眸,雪白的睫毛覆蓋在肌膚上,落下一小片陰影。

那一瞬間,便讓看者的心臟狠狠一揪。

北大陸、家族、神明之血……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三人腦補一出大戲了。

再看諾克蘭與眾不同的銀眸銀發,甚至不需要質疑,他的容貌便是最有利的證據。

更不要提,他還有那神奇的驅使魔獸的本事,小小年紀便氣度不凡。

“啊……天哪。”艾麗卡夫人捂住嘴巴,心疼的望著眼前的孩子,隨後憤憤道,“塔密教總是如此!那是一群可恨的異教徒!他們害了許多人!可憐的諾克蘭……”

“我的父母拚死將我送離北大陸,我便出現在了這裡。”諾克蘭說著,捂住自己的心口,長發貼著他的臉頰,讓他看起來蒼白無力,宛若一碰就碎的鑽石娃娃。

此刻的艾麗卡心都要碎了,恨不得將他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好好安慰。

就連旁邊的阿格曼伯爵和布勞德,臉上也出現了憤怒和不忍,滿是對塔密教的怒火。

“諾克蘭,可憐的孩子……你不要擔心,我們的國王一直在下令追擊塔密教的教徒,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阿格曼長長的歎了口氣。

然而,諾克蘭卻苦澀的搖搖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捏緊了黑紫的教袍。

“我的家已經毀了,沒有了回去的地方。所以,在森林裡見到各位時,才會覺得無比親切。各位好心人,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願意收養我嗎?我很害怕塔密教的人會從北大陸追擊而來,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等我長大,一定好好的報答你們!”

為了說出這段要求,諾克蘭編織了一個彌天大謊。

聽不懂?翻譯過來就是:我是複活的秦○皇,v我50,聆聽我的複仇計劃。

而此刻,艾麗卡夫人的眼眶已經濕潤了,哽咽著抹眼淚。

阿格曼摟著自己妻子的肩膀,拉低禮帽,放輕聲音說話,生怕嚇著麵前的孩子。

“當然可以,諾克蘭,隻要你不介意,我們很願意成為你的養父養母。”

見自己的主人發話,布勞德也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孩子,吉爾特郡的人們都非常友善,我想他們會歡迎你的到來。”

於是,諾克蘭睜大雙眸,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蘋果肌滑下,他無辜又驚訝。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這裡的人這麼好騙。

諾克蘭望著眼前三個兀自感動的人想。

這樣的話,就不用費心思殺掉他們,然後偽造一份遺產轉讓說明了。

又和他們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他從石頭上起身。

“貝爾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隨後,他拒絕了布勞德想要替他去看的建議,獨自一人走進大樹後的草叢。

在那裡,貝爾一個人費勁的按著兩隻兔子,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混著一些泥土的灰屑,不斷滴落在地麵。

諾克蘭靠在樹乾上,隨意的敲了兩下,引起他的注意。

“我們都已經聊完天了,你為什麼還沒有殺掉這兩隻兔子啊?貝爾你真的好笨!”

“對不起……”貝爾囁嚅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釋,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諾克蘭皺著眉頭,彎腰凝視他那張灰撲撲的小臉,像是想到什麼,不可置信道:“你難道是——不敢下手嗎?”

被貝爾按住的兔子拚死掙紮,它一腳踹到貝爾的手臂,張開嘴巴咬在他的手掌上。

瞬間,貝爾吃痛的鬆開手。

諾克蘭立刻眼疾手快的抬腳,將那隻掙紮的兔子踩在腳底,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哎。”他揉揉貝爾像是毛線團一樣柔軟乾燥的褐發,像是在安慰小寵物一般,“誰讓你是我的仆人呢?看好了。”

這般說著,他取走貝爾手裡的詛咒之匕。

精準、快速的割開白兔喉嚨。

動脈破裂,血液灑了一地,鮮活的軀體在諾克蘭的手中變得冰冷。

然而,他卻不曾感受到任何的不適,甚至眼皮也沒有眨動一下。

諾克蘭陷入沉思。

啊,會不會……

他上輩子,其實是在大潤發裡殺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