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溫玉一臉陰沉地進來,目光冷漠得幾乎不像他。
觸及到他陰冷的眸,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隨著他腳步的逼近她不禁緩緩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時才又踩了塊木頭腳上一滑,直接跌落到了木堆上。
白霜身嬌體柔,皮膚嬌嫩,這一跌剛好根根木條硌在身下,冷硬的木料透過衣服,迅速地戳上了她的脊梁骨。
她不禁疼得呲牙劣質,倒抽了口涼氣,等身上疼痛慢慢緩解,她這才又集中了精力,望上了他的臉。
隻見他居高臨下,一臉冷笑地看著她落魄的樣子不做聲。
她不知怎麼心裡突然感覺有些怕,眼前的溫玉是她從未見過的冷酷模樣,她心裡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心底本能湧現的求生欲,卻促使她又急切地湊到了他的身前,抱住了他的一條腿。
“阿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今天不是我們的大婚之日嗎?你不是要救我的嗎?為什麼要把我關進這個昏暗的柴房裡?”
她一邊說著,牙齒又不住地打著顫,臉上的淚水也自然而然地簌簌流出。
“阿玉,我好怕,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腦袋有些空,打著哆嗦緩緩對他哭訴道。
溫玉一腳踢開了她,她不禁又癱落到了木柴前。
未等身上的疼痛褪去,他又上前兩步,彎身湊到了她的跟前。
下巴吃痛,他手指用力,又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臉看他。
兩束目光對上,他的嘴角又彎出一抹輕柔的弧度。
“看看,多麼嬌豔的一張小臉,可惜都弄臟了。”他一邊輕飄飄道,一邊又伸手動作溫柔地抹了抹她臉上的灰塵,以及淚水。
她一雙水汪汪的美眸隻是越加洶湧地流出了淚,怎麼都擦不乾淨。
溫玉倒也不執著,很快又正視了她道,“這麼美的一張臉,心思卻最是惡毒,你以為安家出事了,安樂死了,你跟沈璋就能修成正果了?告訴你,隻要我溫玉還活著,就不允許你們有雙宿雙飛的那天。”
他又將她狠狠地撂到一邊,起身拍了拍衣角,這才又緩緩道,“雖說安樂的死,是因為安家滅門才抑鬱而終,但她活著時,可沒少受你跟沈璋的氣,她以前在時也就罷了,畢竟她若是真能跟沈璋和離,你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將功抵過,那樣我也可以不與你計較。”
她哭聲頓時止住,心裡一涼,不禁又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她知道沈璋隱瞞了她真實的死因,隻是借了安家滅門的因由,對外告知眾人她是因為安家被抄斬才會傷心抑鬱而亡。
但她跟沈璋和離又是什麼事?在她的印象裡,她可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自己想與沈璋和離!
事實上,雖然她跟沈璋的婚姻不儘如人意,但為了兩家的安寧,她跟沈璋都沒有生出要和離的想法,哪怕是說說氣話,第二天也就沒影了,更彆提這種閨房私事,彆人怎麼會知道?她估計就算是真正的白霜,沈璋也不會把這種事情與她說,除非他是真生出了想與她和離的想法。
她想沈璋應該也是一直沒有想休棄她的想法的,即便他們一直以來總是吵架,中間還有夾著個白霜,最後真正生出了想和離的心思的還是她,而她也就是因為這個,才壓倒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白霜的奸計才會得逞,沈璋也才真正對她動了殺心。
他們要是真能和離的話,白霜估計早就跳出來小人得誌了,後麵哪還會冒險慫恿他殺妻?白霜都不清楚的事情,溫玉又何嘗會得知?
“璋哥哥……他,他並沒有想跟安姐姐和離呀?阿玉你在說什麼?什麼幫忙?我幫你什麼了?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明白。”
她搖了搖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目光楚楚可憐。
“是啊,他們是沒有和離的心思,但你想讓他們和離,不是嗎?”他目光向下望著她,臉上笑得嘲諷,又略帶鄙夷道,“你以為我是真的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當真就是一個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
“你……你不喜歡我?!”
她瞪大了美眸,得知了這真相後心中頓覺晴天霹靂!
他沒說話,隻是冷笑著看著她,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弧度,那嘲諷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傻子。
“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裝作喜歡我,與我做這出戲,原來一直以來你都在欺騙我的感情!”
震驚失望之餘,她心底又緩緩升騰出了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