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吃好睡好,保住小命,快快長大。
次要目標,抓住一切機會收集信息,確定便宜爹身份——雖然弘曆弘晝的名字已經將便宜爹是彆人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但他不甘心,不被錘死到坑底,哪怕隻是有一丁點彆的可能性他也不放棄。
嗚嗚嗚,他不想跟乾隆當兄弟。
機會來的很快,二月十三日這一天,東寢殿上下忙碌起來。
一早醒來,弘書便被打扮好,抱到了東暖閣——他平日都是住在西稍間後屋的。
一進去,撲麵而來的便是幾股味道混雜的香氣。
“阿嚏。”弘書第一時間就打了個噴嚏。
不怪他,他身邊伺候的沒人抹香粉,驟然聞到著實有些刺激。
“這便是六阿哥吧?瞧著真壯實。”
“長得真像福晉。”
“是啊是啊。”
幾道女聲此起彼伏。
弘書眼珠子一溜,便看清屋內局勢,額娘坐在上首右側的主位,正看著他的方向。下首兩側則順序坐著幾位女子,有兩位瞧著比他額娘大,其餘都年輕些,尤其右手第一位,看著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腹部隆起。
這位應該就是海棠院的那位,如果便宜爹是雍正的話,那這位是年羹堯妹妹的可能性很大,一會兒就瞧這位的了。
至於其他人,額,弘書表示他對雍正的後院真不了解。
哦,也不對,還有乾隆的媽呢,好像是姓鈕祜祿吧?
弘書眼珠子一轉,試圖在剩下幾人中分辨出哪個是弘曆的親媽,可惜一無所得。
烏拉那拉氏接過弘書抱在懷裡,瞧著兒子泛紅的鼻尖一陣心疼,自從有了弘書,東寢殿上下就不見香粉等東西,甚至連熏香也不弄。今兒這滿屋子的女人除了年氏和她個個擦了香粉,混在一起更是刺激,她一開始都有些不適應,更何況從來沒聞過刺激味道的兒子。
但也沒辦法,她總不能不讓這些女人擦香粉,畢竟今兒也算是個大喜日子,沒看身懷六甲的年氏都沒說什麼嗎。
好在兒子隻是打了個噴嚏,沒有彆的反應,讓她放心不少。
弘書坐在額娘懷裡,努力地打量著屋中眾人,試圖從一些細節中搜集到有用的信息。
左首第一位的婦人年紀較大,此時笑道:“早就聽說六阿哥聰明伶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福晉,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待弘時大婚之時,可否請六阿哥去當坐床童子,也好讓董鄂氏沾沾福氣,早日給您添個大胖孫子。”
弘時!弘書精神一振,沒想到才來就聽到重要信息,隻是這信息算不上好。
雍正的三兒子就叫弘時。
目前為止,除了他,雍正活到成年的前三個兒子全都對上了!
“姐姐真是心急,今日才是納采禮,就想到抱孫子了。”右手第二位的女子打趣道,“那大婚之前的這幾個月,姐姐得如何焦心啊。”
李氏臉上全是喜悅的笑容:“你也彆說我,等弘曆到了娶親的時候,我保你和我一樣心急。”
弘曆他娘!弘書目光如電,轉瞬盯向右手第二位,這位是不是姓鈕祜祿?
下一瞬就有人善解人意的告訴他。
“鈕祜祿姐姐怕是要比李姐姐你更心急,畢竟四阿哥和五阿哥一樣年紀,到時娶福晉怕是也要趕在一起。”說話的是右手第一位懷孕的年輕女子。
果然姓鈕祜祿!弘書心裡有些發沉。
鈕祜祿氏笑容微不可察地收了一點:“年側福晉這可說錯了,我還有耿姐姐呢。”
姓年!弘書心沉到穀底,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完了,便宜爹不是雍正的可能性已經降低到不足億萬分之一了。
不,不能認命。弘書猶如瀕死的鹹魚一樣做出最後的垂死掙紮,不能認命,還不確定便宜爹的封號是不是雍呢。
嗚嗚嗚,求求老天爺,我真的不想跟乾隆做兄弟!
額娘啊,我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希望你姓烏拉那拉了。
不過想知道他額娘的姓氏和便宜爹的封號還真不算容易,畢竟這兩位現在就是這座王府裡最大的,沒人會以姓氏稱呼額娘,也沒人會對著自己人說‘咱們X王府’。
唉,難啊。
惆悵的弘書勉強打起精神繼續聽女人們的交談,可惜接下來並沒有新的信息出現。
隨後便宜爹出現,然後弘時帶著弘曆、弘晝前來見禮。
也是在額娘代他送出禮物的時候弘書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弘時的生辰,同時也是弘時與未來福晉走納采禮的日子。
——難怪人來的那麼齊。
讓弘書感覺稀奇的是便宜爹在麵對所有妻妾和孩子的時候,表情並沒有私下麵對他時候的親切溫和,即便今天有喜事,他的麵色也十分冷肅。
——更像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