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是老六! 一想到再有兩年……(2 / 2)

福敏遺憾笑道:“忽然想起容若先生,頗為懷念罷了。”他本想表達一下對弘曆未來的期望,但想到學生的身份,最終還是道,“四阿哥,方才看你又在改詩?老夫也不是不讓你寫,你有這方麵的天分、又喜愛,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如今,還是要以學業為主,學識豐厚,詩作才能厚重。”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隻是這次添了些彆的心思,要論聰慧,弘曆也不差什麼,雍親王對這個孩子的關注卻不太夠,原來隻是因為公務忙就罷了,如今卻有一個六阿哥戳在那裡對比著,福敏就怕弘曆心思敏感,一時想差走錯了路,一心鑽到詩詞上去。

詩詞到底隻是小道,時下人最看重的還是四書五經,弘曆想要得到雍親王的重視,可不能忽視這些。心裡為學生打算著,福敏心裡難免升起一絲對雍親王的不讚同,即便那位六阿哥是嫡出,但雍親王這區彆對待的態度也有些過了,容易在兄弟之間埋下隱患。

嫡庶之彆隻是用來避免繼承中的矛盾衝突,可不是用來給自己孩子分三六九等的,難道因為庶出,就忽略有天分的孩子不去培養嗎?

這樣的人家,絕無可能長久。

休息的時間並不長,很快三人回到室內,福敏開始授課。

弘書聽了一會兒就發現,福敏說是教著弘曆弘晝兩人,但其實一直關注的都是弘曆,至於弘晝,這孩子聽了沒兩分鐘就開始走神,福敏也沒管。

——倒也不奇怪。

這位五阿哥的事跡他上輩子就了解過,當時還覺得這位可能是為了藏拙才鬨出那些瘋瘋癲癲的事。

但過去一年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他,這位還真是個學渣,不過是那種厭學的學渣,不是笨的。便宜爹罰了他不少次,還是連《三字經》都背的丟三落四,很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福敏講過一段後,讓弘曆弘晝兩人默背,一會兒檢查,然後走到弘書身邊,問道:“聽說六阿哥,已經會背《三字經》?”

弘書站起身:“是,《三字經》已經學過,如今正要學《百家姓》。”

福敏點點頭:“那我考考六阿哥如何?”

“先生請問。”

福敏從簡單的開始:“人之初、性本善的下一句是?”

弘書抽了抽眉頭,問第一句,你這是看不起我。

“性相近,□□。”

“竇燕山,有義方。”

“教五子,名俱揚。”

福敏捏著胡子,誇獎道:“不錯,不錯。來,將書拿出來,我給你講解這幾句的釋義。”

確定了,這人就是看不起他。弘書委婉道:“老師,我今日隻帶了《百家姓》。”

“嗯?帶錯書了?沒關係,你四哥所有書都帶著,四阿哥,將你的《三字經》借給六阿哥用用。”

弘曆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聽到老師的召喚第一時間拿著書過來放在弘書桌上,然後似模似樣的教訓章元化幾個:“你們幾個,六弟年紀小,想的不齊全很正常,你們作為貼身伺候的,怎麼能連拿書這點子事都做不好,可見是沒將六弟放在心上。”

“爺下了學就去告知嫡額娘,換了你們幾個!”

弘書差點沒翻白眼,站起身道:“四哥,書是我吩咐他們拿的。”

“先生,我沒拿《三字經》是因為這本書阿瑪已經教過我,無論是背誦還是釋義,並不是拿錯了書。”

“先生若是不相信,我這便證明給先生看。”

弘書張口就將《三字經》一背到底。

隨著他的背誦,福敏神情驚訝起來,弘曆的嘴巴也微微張開。會背與通背之間,也是有區彆的,福敏以為雍親王說的意思是會背,但其實六阿哥是通背?

那這確實有些厲害,尤其在這個年紀,誇一句神童也不為過。

“……勤有功,戲無益。戒之哉,宜勉力。”

最後一句落下,弘書看著麵前呆若木雞的兩人,微笑拱手:“請問先生,可有錯漏?”

卻被忽然竄出的人摁住腦袋。

“你這個老六,小腦瓜子是怎麼長得?那狗屁玩意兒你都能背下來?”

弘晝一點兒都不知道什麼叫客氣,抓著弘書光頭上唯二的兩個小揪揪左右拉扯:“完蛋了,這阿瑪回來,我不又得挨板子。老六啊,你害我挨打,這事怎麼算?”

弘書風輕雲淡的表情裂開。

你才是老六!

你全家都是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