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府添了孫輩,烏拉那拉氏賞了全府下人一個月月錢,洗三和滿月辦的都不是很大,隻請了親近的人家。
滿月宴前胤禛送信回來,給大孫子取名叫永珅。
弘書看了便宜侄子兩回,普普通通的小嬰兒,沒什麼感覺。
夾在便宜侄子洗三和滿月中間,弘書度過了自己的兩歲生日,這時候不流行給小孩子過生辰,早起吃碗長壽麵,額娘私下給了他一個小禮物也就罷了。
便宜爹不在,直接略過。
這一次行圍時間還挺長,直到九月末便宜爹才回來。他回來後沒幾天,年氏給他添了個兒子。
馬上就是生辰,又是兒子又是孫子,胤禛簡直不要太春風得意,就連聽到倒黴弟弟要回京的消息也沒壞了他的好心情。
十月三十這天,雍親王生辰,雖然沒有大辦,但也足夠熱鬨。
胤祥一家是永遠不會缺席的,烏拉那拉家和年家李家也都來了人。
弘書已經見過幾次額娘的娘家人,關係並不算親近,每次都隻是規規矩矩見禮打招呼,這次卻被隻見過一次的三舅母拉住。
這位三舅母是繼室,此時懷裡抱著她才生的小閨女,笑眯眯地道:“六阿哥,這是你表妹,叫賽瑪,賽瑪,叫哥哥。”
剛滿一歲的小姑娘怯怯地張嘴:“嘚嘚…”
“是哥哥,唉,這孩子怎麼一見人就說不清話呢。”三舅母恨鐵不成鋼。
烏拉那拉氏出來打圓場:“賽瑪還小呢,會說話就很好了。”
三舅母直搖頭:“這丫頭在家裡說的好好的,一見人就不會了。”又衝弘書親切的笑,“六阿哥,你看妹妹和你差不多大,說話還不利索,你帶著妹妹玩一會兒,教教她說話好不好。”
不好,弘書一頭黑線,這小姑娘路都不會走,和她玩什麼,他又不是帶孩子的。
弘書看向額娘,烏拉那拉氏接收到兒子的求救目光,笑道:“弘書皮著呢,可不敢讓他帶侄女,我看孩子第一次過來,有些害怕,三嫂還是留在身邊安撫一下。”
三舅母看看自己女兒不爭氣的樣子,隻能無奈答應。
弘書趁機趕緊離開,他瞅著不對勁,這三舅母分明是想把她女兒塞給自己,來個親上加親。
雖然便宜三舅和額娘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一個爹啊,他可不敢要,溜了溜了。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便宜爹身邊。
弘書才剛坐下,舒了口氣,就聽見弘曆的聲音:“小六,你沒有給阿瑪準備生辰禮嗎?”
“早晨沒見你送,若是忘了,這會兒快讓嫡額娘給你準備一個,或者去寫一副字也行。”
“你還小,阿瑪不會介意的。”
嘖,就不能讓他消停的坐一會兒嗎。弘書無奈轉身,甜甜笑道:“多謝四哥提醒,不過我有準備生辰禮,想等晚些時候送。”
“哦?”弘曆挑眉,“你準備的什麼,要不要四哥幫你看看合不合適。”
弘書笑的靦腆:“是秘密呢,我想給阿瑪一個驚喜。”
弘曆雖然有些好奇,但人家不說他也沒辦法,隻能放棄。
弘書終於能安然坐下,想到自己準備的禮物,忍不住嘿嘿偷笑。
爹誒,不孝兒子經費不夠,你能理解吧?
另一邊,與弟弟和大舅子把酒言歡的胤禛心裡也抽空琢磨。
兒子會送什麼生辰禮呢?
在弘書沒有第一時間送上禮物的時候,胤禛心裡就有些期待了,上次送給福晉的禮物雖說有洋人之物在前,但兒子畢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可見用心。
相隔不過半年,送給他的怎麼也不能差太多吧?
生辰宴散,胤禛留在東寢殿,難得姿態懶散的靠坐在羅漢榻上,帶著點酒意衝兒子挑眉:“東西呢?”
這小子越來越恃寵而驕了,還得他張嘴要。
弘書嘿嘿一笑:“阿瑪等等,馬上來。”
話音剛落章元化就端著一套茶具進來,放在羅漢榻的矮幾上。
“就這?”胤禛語氣一點失落。
這套茶具倒是燒的不錯,一整套的甜白瓷,上麵的冰紋纏枝也很符合他的喜好。
但,太普通,太常見了。
他每年收到這樣的禮物不知道多少。
弘書當然聽得出他的情緒,並不著急:“阿瑪,這一套好看吧?是額娘的陪嫁,我跟額娘借的。”
烏拉那拉氏在一旁抿嘴笑。
還是借的,胤禛不禁懷疑,自己平日少給這小子財物了嗎?
哦,物有,財確實沒給過。
“這個才是我要送給阿瑪的禮物。”弘書用小指頭點點茶托上的一物。
胤禛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童子像,應該是用紫砂燒製的,童子隻穿著一個肚兜,光溜溜坐在茶托上,身子微微前傾,腮幫子鼓的圓圓的。
細細一瞧,眉眼之間有幾分像兒子。
“阿瑪不是喜歡喝茶嗎,平常喝茶的時候可以把它擺著,就當我陪著阿瑪了,也可以用茶水澆在它身上,養一養會越來越好看的。”弘書神秘兮兮的,“還有驚喜哦!”
胤禛來了點興趣,坐直身子:“什麼?”
弘書示意章元化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便宜爹:“阿瑪自己試試,澆上去就行。”
胤禛睨了他一眼,總覺得沒好事,將信將疑地拿起茶杯,將熱氣騰騰的茶水澆在童子頭上,然後他就看見——
童子鼓著腮幫子,biu地從嘴裡吐出一道細細的水流。
胤禛:……
還真是驚喜啊。
弘書咂咂嘴,有些遺憾,本來他是想做成童子噓噓的,便宜爹看到時表情一定更精彩。但後來想想,這小人兒做的像他,便宜爹要是狠一點,在外人麵前拿出來用,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造黑曆史?
至於便宜爹狠不狠,emmm,這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