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馬 小莊乖得很嘛~(1 / 2)

顏延啪一下暗滅了頂燈,抹黑就往臥室躥。三下五除二把假發戴上,耳釘摘了,再回到客廳時穩如老狗。

按照他想的,這燈一亮一暗,就算沒看到他回來,莊亦雲也該醒了。他順勢就裝委屈,等著人來哄,然後借機推進他們的關係。

於是他站在客廳裡等啊等,等了至少五分鐘,沙發上毫無動靜。沒有翻身,沒有坐起來,更沒有走動或說話,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哥哥?”他輕聲喊,重新打開了燈。繞到沙發前麵去看,躺在那的人麵頰潮紅,呼吸灼燙。手往他額頭上一覆,燙得嚇人。

他這才注意到他沒蓋被子,屋子裡也沒開空調,冷得像個冰窖。

“莊亦雲?”一邊拍他的臉頰一邊喊,那人毫無反應。眼下青黑一片,十足疲憊,那天在學校隔得遠,他沒注意到這人是不是也這麼憔悴。

“是你去酒吧通宵打工了還是我?你不是搞科研嗎,怎麼跟出去賣了一樣?”顏延嘴上抱怨,手上動作卻快,拿了體溫計過來給他量體溫。

“38度7……”他要沒回來怎麼辦?這人不會躺這燒成傻子吧?

顏延試圖把人扶起來,可莊亦雲昏昏沉沉完全不配合,沉得跟死人似的。人高馬大,要是矮點他還能試試公主抱……算了,新沙發又大又軟,繼續讓他躺這算了。

給他拿了被子過來捂著,又擰了冷毛巾先敷上,顏延這才打開手機下單退燒藥和退燒貼。等藥送到的時間裡,他先是把廚房裡剩下的薑找出來煮薑湯,又來來回回給莊亦雲蓋被子。

這人病了更不知好歹了,明明發燒要捂汗,他卻頻頻掀被子。第一次第二次還好,半小時內他第三次掀被子,顏延脾氣上來了,一把掀開直接上手解他衣服。

“給你扒光,看你要不要被子!”語氣惡狠狠,動作卻隻凶了一下。

大衣脫了,他的襯衣被汗打濕都黏到了身上,肌肉線條起伏綿延,再配上那張蒼白中透著潮紅的臉、青青一層胡茬,性感得讓人想把那件襯衣一把撕了。顏延忍住沒下手,卻沒忍住嘴上占便宜:“你這樣肯定硬不起來,但是聽說發燒的時候裡麵特彆熱,莊亦雲,你趕緊退燒,不然我說不定把你睡了。”

費了老大勁給他換上家居服,顏延長籲一聲,吐出一口濁氣,自己頭上也是一層汗。把憋悶的假發摘了,他看著終於乖乖裹進了被子裡的莊亦雲,心想:這活主要是費定力,天知道給他解皮帶的時候他手都有點顫。

不過這下他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知道了,婚檢醫生的提醒不無道理……睡著的時候都這麼可觀,醒了還得了?顏延思維完全跑偏,開始猶豫,這他吃得下?十二分懷疑好不好!要不還是趁著他發燒把人上了跑路算了?

門鈴聲打斷了他對病人喪心病狂的想象,藥到了。發燒昏睡的莊亦雲不知道自己就這麼一會差點和老婆上下顛倒,他被扶起來吃退燒藥。薑湯送藥,又熱又嗆,有一瞬他嗆醒了。睜開眼一片模糊,入目是耀眼的金色,有聲音在耳邊響起:“彆吐,咽下去。”

因為沒有及時吞咽,膠囊半化在嘴裡,混合著薑湯的味道,辣、黏,還苦,他下意識要吐出來,聽到這句話竟鬼使神差咽下了這口苦水。眼看他咽了下去,接著又是一口喂進了嘴裡。他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托起背,就著那人的另一隻手喝完了整完薑湯。

“乖,小莊乖得很嘛~”

是顏延的聲音,他模模糊糊,隻覺得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但是他知道是顏延,是他在照顧自己。

這是莊亦雲再次昏睡過去前唯一的意識。連日加班耗空了精力,再加上凍了半夜,病來如山倒。吃完藥,顏延給他貼上退燒貼,他開始大量發汗。顏延本想把人扔這算了,27歲年輕人,感冒發燒都喂了藥了還能掛掉?他人都站起來了,看到莊亦雲緊蹙的眉頭,到底沒忍心。

他平時發燒都是媽媽照顧他,他媽媽特彆會照顧人,他從小到大生病也從不可憐,可是莊亦雲這個樣子,他隻覺得好可憐。

想到他回來時他躺在這,孤零零的,難受也不出聲,真是,自己都這樣了不知道給他打電話嗎?不然給他媽打啊,就算逼婚也不至於不管生病發燒的兒子吧?至少找個被子蓋上呀,他是傳說的生活九級殘廢科學家嗎?

關鍵這人剛才喝藥還乖,就挺……招人疼的。

“人道主義精神總該有的,更何況這還是禁欲係顏霸難得一見的脆弱。這種易碎感,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顏延嘀嘀咕咕,拿酒精稀釋了給他擦身,好讓他舒服點。

一直到莊亦雲的體溫降下去顏延才起身回房,這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莊亦雲醒來的時候接近中午,睜開眼他完全是恍惚的,渾身是高燒過後的酸痛,緩了一會視線才清明起來,記憶也隨之回籠。

昨天他回來,吃了顏延做的飯,然後就在沙發上睡著了。接著他就昏昏沉沉燒糊塗了,後來顏延回來就一直在照顧他。他轉頭,視線落在旁邊茶幾上,那裡還放著退燒藥、酒精之類的,還有一個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