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狸狸你乾嘛,不就紮個手,誰做飯還沒紮過嗎?你這什麼表情。”
薑黎想找他談一下,但是看他這樣根本就不想談。其實這些年她看著顏延拒絕過很多人,看起來一天天在外頭浪,嘴上也不把門,但顏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沒這麼盯過一個男人,打著想約的幌子,做了這些費心費力的事。
作為他的好朋友,她不該攔。薑黎再三猶豫,最後還是閉上了嘴,由他自己去吧,大不了回頭陪他喝酒。薑黎是這麼打算的,但沒想到這頓酒來得這麼快。
下午五點多,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她帶著顏延給她準備的那份食材走人。她剛走一會,顏延就接到了莊亦雲的電話。
“哥哥你這麼快就下班了?那我開始炒菜。”顏延的聲音雀躍,莊亦雲仿佛能看到他圍著圍裙站在料理台前接電話,眼睛笑成彎月牙的樣子。
他身邊好幾個人圍著,都在等他的指令。莊亦雲本來想就這麼跟顏延說一句就去開會,這會又改了主意。還是得解釋一下,畢竟他那麼高興,那麼期待。他把手機聽筒移開,對身邊的人說:“你們先去,我稍後到。”
“組長……”
莊亦雲充耳不聞,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一直進到辦公室裡,他才續上和顏延的對話,但此時,顏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顏延不說話,莊亦雲帶上辦公室門,氣氛變得壓抑。
“實驗出了點問題,我臨時有一個重要的研討,應該會要很晚才結束。對不起,答應陪你慶祝的……”
顏延沉默,第二次了。
莊亦雲也很抱歉,但確實是突發狀況,他也很無奈。想到後備箱裡的東西,他隻能繼續解釋:“剛確定的會議,我不是故意爽約,很抱歉。”
顏延想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誇他進步了嗎?上次一句話就拒絕了他,這次鴿他知道早點打電話,還和他解釋?但是天下怎麼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怎麼都比跟他的約定重要?
一口氣堵在胸口,燙得嗓子火辣辣一句話說不出來,顏延覺得自己真的煩了。自己到底在搞什麼?吃不著夠不上,追著幾個月,還跟人領證,不就長得帥嗎?他這腦子是塞了棉花嗎?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接著一個顏延不會忘記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是欒清。
“組長,國藥的專家組都進視頻會議室了,就等你。”
“就來。”
莊亦雲應聲,欒清仍然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就在原地等他。他隻好當著欒清的麵,無師自通哄上了人:“延延你先吃,彆等我,但我今晚肯定回來,好嗎?”
第二次叫他延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狡猾的男人,上次為了讓他跟他領證,就喊他延延。這次為了他不計較他的鴿子行為,又來哄他。誰說他不懂,他懂得很,他隻是裝傻!
“組長,走吧。”欒清麵色泛白,沒想到會聽到莊亦雲這樣的話。他很快又調整過來,上次不都聽莊組說了嗎,隻是假結婚,根本不重要。平安夜那次,他多少有點衝動之下的故意,但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早知道組長是跟顏延打電話,他就叫彆人來叫人了。
顏延沒回複,啪一聲掛斷了電話。欒清的聲音讓他的怒氣值再上一層樓,另一隻手裡的刀一用力,剛殺好的東星斑在案板上甩了最後一下尾巴。
“鴿王——!”顏延洗了手猶自忿忿,圍裙一解回房間換衣服。找配飾的時候拉開床頭櫃,看到裡麵躺著的套套和潤滑油,拿出來丟垃圾桶。
然後他又跑去莊亦雲房間,他在那邊床頭櫃也放了,都拿出來丟掉!出去的時候經過莊亦雲的衣帽間,氣昏頭的顏延衝進去,就近扯了一件白襯衣。
“小爺要穿你的衣服出去浪!”
也不知道這麼幼稚的報複算不算報複,反正他拿回自己房間就換上了,正牌男友風襯衫沒爭議。領口解開,戴一條金色粗圈鎖骨鏈,長度隻比choker長一點點,更凸顯出脖子修長鎖骨精致。外麵套一件帶亮片的綠黑漸變西裝外套,綠色,很好,還挺適合他。
鏡子裡的顏延冷笑,最後理了一下袖口,撥散那一頭半長的金發,動身往外走。
他沒叫薑黎,一個人打車去市中心新開的酒吧喝酒。下午薑黎欲言又止的樣子還冒著熱氣,為他受了一下午的累,現在去說他被人鴿了,他顏延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