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視野不好,雖然是能透視了,但建築物還有家具,以及酒店內的人,大量線條錯綜複雜的交疊在一起,荒殿一眼睛都要看花了,稍微一分神就容易分不清哪個是花瓶,哪個是人,他得找個能‘看’得更清楚的地方,防止丟失辛克萊的身影。
垃圾遊戲!
戈登緊張拿槍對準他:“不準動!”
但荒殿一沒有聽,他將後背暴露在戈登的槍口下,絲毫不擔心他會開槍,就這麼撐著一柄黑傘,如同一位肅穆的送葬人,消失在哥譚大酒店裡。
隻留下一句理所當然的指示性話語:“封鎖這附近,讓所有警察背對酒店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睜開眼睛。”
他賭對了,直到最後,戈登都沒有開槍。
他緩緩垂下舉槍的手,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已經都是汗了,竟然比麵對某些超級罪犯還緊張。
‘不要看。’
那人的話全都在表達這一個意思。
戈登想到了對方係在眼睛上的紅色領帶。
不久前他還覺得這人的行為古怪,現在卻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好像被一團更濃的迷霧所籠罩。
“我一定是瘋了。”他低低咒罵了句。
旋即便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急迫,衝周圍的所有人大喊:“轉身!閉眼!就現在!!沒有接到指示,誰也不準睜開眼睛!!!”
.......
十二樓酒吧裡舞池中央,一群衣著華麗的富商名流正抱頭蹲在角落,害怕的用餘光看著那個手裡拿著炸彈遙控器的哥譚罪犯,稻草人。
稻草人正癡迷的將一個小瓶血液投入進藥瓶之中。
隱約中,有人看見那血液中似乎流淌著一絲絲金色的光。不像是普通的血液。
聽說稻草人曾經用人類恐懼之下流下的眼淚,製作了令人們陷入恐懼的毒氣。
有這樣的前科,在場的人一見他擺弄這些瓶瓶罐罐,就很難不往他又在做什麼可怕毒氣之類的方向上想。而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是他製作出的新型毒氣的實驗品。
想到這裡,人們不禁更忐忑不安,心裡祈禱著蝙蝠俠能快點來。
被買通成為稻草人手下的酒店工作人員,這會也覺得稻草人有些奇怪,他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好像就是從他去了某個樓層巡查,帶著不知道從哪收集來的一小瓶血液回來之後,就顯得格外的狂熱。
問題是,狂熱這一特質在哥譚的超級罪犯之中也不能算多特彆。反正大家都不怎麼正常,這麼一對比,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太好了!我成功了!這將會是遠超我過去所有作品的偉大傑作!”稻草人發出一聲驚喜的呼喊。
他神經質般歡呼:“過去我隻能讓你們陷入幻覺,在幻覺中看見自己心中最恐懼的東西,而如今,我將令恐懼化為現實!”
啪!
酒吧的燈被切斷了,整個舞池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道身影抓住吊燈的底座。
黑漆漆的蝙蝠戰衣完美隱匿於夜色之中。
.......
荒殿一正雙腿發軟的爬樓梯,他準備去頂層的天台,給自己人工切換一下正常經營遊戲該有的上帝視野。
“幸好電梯是在中途才停下的,不然我就要累死在半路上了。”
荒殿一咬著牙一邊氣喘籲籲爬樓,一邊對辛克萊說:“你......呼......你和那隻異想體拉開距離,不要靠近它!”
辛克萊有些崩潰:“它在吸他們的腦子,我嘗試去救下他們,可是沒有用!”
荒殿一:“冷靜點。它在吸食人腦時幾乎免疫了所有傷害,警察的子彈都打不穿它的身體,而在它吸食完人腦之後,無論之前受了多嚴重的傷都會恢複,也就是說,這棟樓裡的活人對它來說就是移動血包。”
“辛克萊,不要近戰,打遠程,不要讓其他人靠近它,隻要它沒了‘補給’,我們就能打敗它。”
荒殿一快速將這隻異想體怪物的攻擊模組總結了出來。
辛克萊忽然語調一變:“但是有‘血包’非要靠近它怎麼辦!”
“那就先清理掉‘血包’。”荒殿一自然接道。
隻要提前乾掉了喜歡給異想體充當血包的文職,異想體不就加不上血了嗎?
......咦?他怎麼這麼熟練?
荒殿一一低頭,就看到一個貓耳輪廓,八塊腹肌,感覺一拳能打八個辛克萊的男人,衝著異想體迎了上去。
蝙蝠俠?他剛才不是還在酒吧裡對付稻草人?怎麼忽然出現在這了?
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受傷了。
......
蝙蝠俠捂著滴血的傷口,跌跌撞撞朝著逃跑的稻草人追去。
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手還在細微顫抖著,像是稻草人帶給他阿恐懼還殘留在身體裡。
他中了稻草人的暗算,吸進了對方最新研發的毒氣。
而這次,他看見的不再是幻覺,或者說不僅僅是幻覺。
他所恐懼的事物竟然如同真實存在一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因為他曾打敗過稻草人,並親手把對方送進了阿卡姆,稻草人對他有揮之不去的陰影,導致自亂陣腳刺傷了他,讓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蝙蝠俠還沒那麼容易就清醒過來。
但他的視線仍然很模糊,大腦仍舊昏昏沉沉的。
隱約中鎖定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稻草人的存在,就直接衝了上去。
辛克萊:“不好了,一個超大血包送上門了!”